硬物膈手,宋迎这才回过神。
她低头看着令牌,茫然问道:“嫂嫂这是……”
“这是黎姑娘交给我的。”
宋迎疑惑蹙眉:“她为何给嫂嫂你?”
谢花娘笑了笑,“当时,我也是这麽问她的,她说——”
*
“呀!”
剑锋凌厉划过,可落至半空,执剑之人却因腕骨劲道不足,剑柄硬生生脱手落地。
“怀兰月!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麽一个人偷偷躲在这?”
吴不庸蹲在粗壮树枝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毛茸茸穗子随着他嘴巴的张合,上下翘动着。
日光透过层叠树叶,在地上洒成一片光斑。
怀兰月俯身穿过光斑,将长剑捡起。
压根就没往树上看,她手腕一翻,重新摆开架势。
左手屈肘上举,两指并拢,捏了个剑诀。
“哈——!”
剑锋猛地朝前刺出。
“喂!我跟你说话呢!”
吴不庸从树上一跃而下,而後旋身泄力,在地上滚了几圈,精准落在怀兰月面前。
“你别打扰我练剑!”
怀兰月觑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又摆出刚才的姿势,“宗门大比在即,我若是拿不到甲等,就要被逐出剑云宗了!”
她小声嘟囔着,“你有家回,我可没有。”
右手手腕微微发抖,怀兰月咬着牙快速伸出,“呀——!”
“啧。”
吴不庸轻嗤一声,弹了弹嘴里的狗尾巴草,又绕到怀兰月身前。
“那你就按老头子说的那样,去山门外说几句话呗。”
宗主闭关修炼,如今是肃之堂堂主代掌宗主之位。
吴不庸见过他好多次,凶巴巴的老头子,他不喜欢。
怀兰月惊诧道:
“你怎麽知道!”
说这事的时候,只有律前堂主和她二人在场啊!
吴不庸眼珠子心虚地往上转,脚尖蹭着地,画了半个圈圈。
他背过身去,“我丶我是在那里午睡!谁叫你们说话那麽大声!我可没有偷听!”
说完,他急着想把自己溜号的事情混过去。
把话题又拽了回来,“总之,你就按那老头子说的做,就算拿不到甲等,也不用被赶下山了啊!”
怀兰月被他这番说辞气到了。
“你是想让我说谎咯?”
这回,换她绕至吴不庸身前,盯着他瞧。
“我可没有!”吴不庸被她盯着耳根发烫,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我只是丶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要是走了,我不就变成倒数第一了吗!”
怀兰月一张小脸通红是被气的。
而吴不庸的脸也红透了,大概也是被气得,他气她不识好人心,连他是来关心她的都分辨不出。
原来他是来关心她的,怀兰月看着他逐渐涨红的脸,终于明白过来。
“噗嗤——”
怀兰月笑了出来。
憋了好几天的心事,终于有人能倾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