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握住腕骨的力重了些,她被沈却拉近身前,腰间攀上赤热的掌,温软的唇再度覆上,吻似乎因两人紧密无隙而变得有些不同。
变得……淅沥丶缠绵丶引人沉沦。
他身上薄衫几乎可似作无,殷素没忍住擡手,触着爱把玩的锁骨一路至下,停落他腰迹处,摩挲。
相缠唇齿骤然一分,她的手腕再度被捉住。沈却靠在她颈侧低喘不止,心跳几乎贴着她胸前起伏。
“好细。”殷素笑喃。
“殷素……你怎麽这般不老实……”耳廓旁的音哑然,似磨石滚沙。
她弯唇未理这话,只环住他腰寻了个舒服处闭眸,明明蜀中已是暑夏日,殷素却觉搂了块温玉,丝毫不感热。
“睡了。”
,只当她此话是胡言,短暂搂环着殷素歇息,入眼帷帐因风缓动,他方渐渐了悟蜀中花间词集为何,枕潘郎。
从前不欲垂看,如今……
如今知餍足。
以至有些生痛……
不知缓了多少刻,他微移目,方见怀中娘子已然呼吸规律绵长,竟真安睡过去。
沈却一怔,牵起些无奈笑,他知晓殷素浅眠,也未敢动身,。
好似情,不待多时沈却竟也沉沉了无意识。
垂帐偶有夜风淌入,卷着半透帘边,穿棂缝的光细碎洒落,在斗转星移间越发清亮。
殷素便是被这晃目天光刺醒得,她蹙着眉撩起眼皮,才发觉自己半侧躺于沈却怀中,头枕于他臂膀上,还有一只手搭环于腰际。
她有些不愿起,只觉难得睡上一回好眠。脸正欲往被衾里钻,心却忽而被那惹人眼的天光一扯。
殷素随即逼着自己清醒些脑袋,越瞅那刺目的光,越觉时辰有几分不对。
她撑臂而起,才发觉光是自头顶穿来——两人昨夜竟横着睡了一宿。
甫一牵动,沈却亦迷迷糊糊转醒。他移了移臂膀,麻痛得厉害,一下子逼退睡意,转目望及
横斜衣衫,方问:“什麽时辰了?”
殷素勾起垂帐,刺眼天光骤然闯入,带着阳色。
两人心皆一惊。
“莫不是已经巳时末午时初了?”
殷素速速下榻,去扯木施间衣衫,将穿好袍衣,屋外忽传来紧密脚步声,随即已三步并作两步来叩门。
“沈翰林,你在屋里麽?”
是与他一道从洛阳而来的王判官。
沈却忙披衣下榻,又应声,“怎麽了?”
他还未拢好发,屋门便已被推开,沈却急急阔步穿屏作拦,甫一与王判官相视,倒是对门人一惊。
“诶,沈翰林这个时辰将起麽?”
沈却闭目适应了好一会儿阳色,方行至槛前,道:“发髻有些乱,便欲卸了重整。怎麽了,此刻寻来可是出了什麽事?”
王判官只当沈翰林恼他打搅,忙赔笑拢袖,又朝外一努嘴,低声解释:“非是下官硬要作扰,是那枢相身边人寻来了,好似人不见了一整夜,满宫暗暗在寻呢。”
沈却一顿,未接话,反随着王判官一道跨步朝向院中。
杨继见着人忙一揖,又道:“沈翰林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避着王判官一路朝左,行至宫阙侧面,他方显出急态,“一娘一整夜不见人影,昨夜她自山侯王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