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的位置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我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童秋晃了晃手机,轻笑一声,“要不要我现在发条微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让大家评价一下你这个女人有多狠。”
徐特助起身,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
“童遇和大小姐的结婚前协议上写了,如果他们结婚的事情被除本人之外的第三个人公布出去。那麽童遇要把所有股份都转让给池氏,用于赔付。”
“且签署这份合约的时候,你的财産和房産都在童遇名下。即使现在已经分割,我们也有权利向法院上诉,拿回属于我们的财産。”
一句话将童秋打入两难之地。
是倾尽所有曝光一切,还是为了活下去忍气吞声。
……
他当然不能忍气吞声!
哪怕是豁出去这条命,也得叫这个会吃人的池家付出代价!
童秋一意孤行,正要开口,助理小乐突然跑过来。
他也是少数知道童遇和池幸隐婚事件的人,小乐悄声劝告童秋:“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挑衅池家,应该养精蓄锐才对。”
小乐跟童秋的时间挺久的,熟悉老板的做事风格,一点委屈也不受,一点亏也不吃。
但现在的局面是蝼蚁和大象之间的对决,如果硬着头皮博弈,只会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乐低声告诉老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上一次,童秋也被逼到没有退路。
那时候他选择对大哥低头,去录制讨厌的综艺。
过程中有烦躁,却没有怨恨。
而这一次,他再次被逼到死角。
屈辱将他包裹着几乎要窒息,前方一片黑暗。
两次博弈,池幸都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童秋发誓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他沉声:“我还剩多少钱?”
徐特助弯了弯唇:“除去双份违约金,以及接下来要给公司的保证金,你的资産还剩下1。9亿。”
童秋说:“我要解约。”
一直观察着他的池幸心里一颤,脱口而出:“不行。”
解约就代表童秋将不再受制于她。
也就是说,她没有权利说见他就能见到他,说让他做什麽,他就得做什麽。
失去了掌控的主导位,万一童秋做出什麽覆水难收的事情,她没办法和童遇交代。
童秋眼皮一擡,为了选剧本熬了一夜的双眼生出红血丝。
他问:“凭什麽?”
“是公司把你培养成现在的一线顶流位置,你不能这样意气用事,”池幸放低语气,握住他的手,试图安抚他,“我知道你怨我,但你为什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想想呢?”
池幸垂眸,眼睫颤抖:“你大哥,或许从来没有爱过我。”
“仅凭一句临走时的遗言,你就断定他没有爱过你,”童秋的双眸写满了失望,“他不爱你会跟池全柏签下那麽多不平等的合同吗?他想不到万一你们隐婚的事情泄露了,他奋斗了这麽多年的産业将会付诸东流吗?他会看不出你们池家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吞掉我们童家的産业吗?”
“你满脑子满心全都是钱,他就把钱给你。”童秋冷哼一声,“如果一开始你要他的爱,我想他根本就不会出国出差,而会放下工作陪着你。”
“就那一张许愿纸而已,真要是细究起来,我大哥还跟我说过,要为你们这个小家考虑的话呢。我是不是也得跑到他的墓碑前,狼心狗肺地喷他一句死得好啊?”
“我哥没爱过你?呵,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可悲的笑话了,”童秋冷眼看她,“也没有比你更蛇蝎心肠的女人了。”
童秋把带来的三部剧本扔在桌上。
“你们公司的剧,我拍不了。”
说完转身就走。
徐特助喊他:“童秋,你现在应该明白任性没用。如果再不配合公司的安排,我将会雪藏你。”
童秋挠了挠耳朵:“啊?哪个穿着人皮的走狗在讲话?”
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平静如同结冰的湖面,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距离感:“尽快用你的ai大脑算出我解约需要赔偿多少。是我要雪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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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遇突然离世的词条在热搜上挂了三天。
一是因为葬礼嘉宾着实大牌,二是童遇今年28岁,实在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