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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段衍 你们竟是师兄弟我还道只是道（第2页）

月婆无奈打断他：“得得，你这话同老身说没用，明日他来了魔域你对着他说吧。”

段衍回身看了眼下方淫=乱魔物，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为何师兄会同你们魔域中人这般熟稔？”

“怎的？”月婆眯起双眸：“瞧不上我等？”

“岂会岂会，”段衍知这老妇实力强过他，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委婉道：“只是你们……作风大胆，瞧着同我师兄并非一路人。”

“哦？”月婆微微一笑：“你觉得你师兄是何类人？”

段衍想了想，道：“师兄瞧着冷淡，有时嘴还挺毒，但其实心很软，对我很好，而且，”他又瞄了下方一眼，加重语气：“他清心寡欲，洁身自好，断，断不会做这等事。”

月婆又笑：“那你呢？会做这种事吗？”

“当然不会。”段衍斩钉截铁：“永远不会。”

“……”月婆意味深长：“有这个决心倒是好事。船三个时辰後靠岸，我给你安排住处。”

三个时辰後，段衍面无表情指着眼前顶着他的脸左拥右抱，沉醉美人乡的家夥道：“你说这人是师兄的朋友？”

原主面前，千离也照样厚着脸皮顶着他的脸，用力亲了怀中魔姬一口，朝他高举手中酒杯，大笑出声：“哈哈，好久不变，你变弱了许多，嗯，好像也变矮了？”

他忽然来了兴致，跳下长榻，拔出身边侍从的长剑，唰的将脸沉了下来，一副怨气冲天的模样：“我可还记得你第一回见我时的模样，像这样，气势汹汹把床劈成两半，然後……”

月婆用力咳了一声。

“好嘛，我知道了。”千离耸了耸肩，变回原貌，懒洋洋道：“你就待在我这玄冰魔殿吧，他不多时应会来找你的。”

段衍又皱了皱眉。这些人都见过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而且对他和师兄很熟悉。

不过他们见过的显然并非是现在的他，那个他既比他高，又比他强……他脑中忽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难不成，他们见的是未来的他？是未来的他来到了这个时空？

这个想法令他有些不寒而栗，但顷刻间便变成了兴奋。

未来的他是怎样的？他修为有无突破大乘期，飞升成仙？未来的师兄呢？是不是和他一起飞升了？师父和其他同门们又如何了？他回到现在又是来做什麽的？

他有数不清的问题想问，于是忍不住看向带路的千离：“你们见到的，可是未来的我？他看起来如何？”

千离步伐微顿，旋即笑了笑：“既然你都猜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未来的你……”

他拉长了声音，段衍暗暗站直了些，期待地等来了四个字，“是个疯子。”

段衍：“……”

见他面色霎时黑了大半，千离乐不可支：“对对，就是这个表情，未来的你总是这麽个模样。”

千离嘿嘿一笑：“怎麽？想揍我？”他唰的又变成陵稹模样，“来，往我脸上来？”

段衍深吸一口气，不能跟这人一般见识。他沉声道：“我来还有一件事，”他取出通缉令，“这个魔修不日前逃窜至魔域，你可见过？”

“人族？”千离暧昧一笑：“那肯定是在苑春殿了。”

“往哪儿走？”

千离面色微变：“你真要去？”

段衍颔首。虽说接这任务的本意是引师兄来见他，但既然揭了通缉令，好事还是得做到底。

千离吞吞吐吐道：“你如今修为不够……那地方恐怕不适合你去。你师兄要知道了肯定得怪我魔域招待不周。”

段衍眉头紧了紧：“那魔修与我修为差不多，他如何进得？”

“唉，”千离夸张地摇了摇头，“你当人族来魔域是做什麽的？修为越低者，苑春殿的迷情散于他效力越强，自然玩得越爽。你莫不是也想试试？”

段衍：“……那我还是等师兄来吧。”

虽月婆说她第一时间便通知了陵稹，明日一早便能到，可还是直到次日傍晚，陵稹才姗姗来迟。

多日不见，段衍有些讶异地盯着他，感觉……好像瘦了好多。他一贯肤色苍白，只嘴唇有点血色，现在连唇色都淡得近乎瞧不见了。

不仅如此，他轻蹙眉头，他犹记得初见师兄时他身上的气息异常干净，一看便是从未造过杀孽的，可现在……戾气浓厚得像刚杀完人回来。

一见段衍，他便显得有些不耐烦，抢在段衍开口头冷声质问：“你来这作甚？”

段衍一愣，他许久没听他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了，他盯着眼前人，陵稹看向他的目光复杂至极，烦躁又不忍，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还带着泪光。

他小心卸下腰间多馀佩剑：“给你的。我挑了很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别说了。”陵稹却没有接过剑，他往後退了一步，眼中躁郁与不舍在疯狂撕扯，语气中染上更浓郁的不耐：“闭嘴！闭嘴！你怎麽这麽烦！说了我不要杀你！”

段衍愣愣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举着剑愣了半晌，慢吞吞收了回去：“不要就算了，何必这麽生气。”

陵稹静了半晌，收起戾气，疲惫道：“方才那句不是冲你说的，忘掉这段。”

段衍脑中嗡了一声，神情空白一瞬，很快又带上浅浅微笑看向眼前人：“师兄，你可算来了。”

陵稹垂眸看向他手里的剑，深吸一口气，也扯出微笑道：“这便是你提到的那把剑？我很喜欢，谢谢你。那日你生辰，我太忙了没能赶回去，”他递来一本乐谱：“这是给你的生辰礼。”

段衍欣喜，这谱子他寻了好久，不想师兄竟是先一步为他找到了，他兴奋看向陵稹：“待我将这谱摸透了，便奏给师兄听。”

陵稹眼中似有水光闪烁，但他很快别过脸去，没叫人看清他眼里是什麽。段衍心头微颤，那是……眼泪吗？他有些意外，奏曲而已，能令他感动成这样？

陵稹的声音听起来倒很平静：“先回去吧。”

“但我揭了通缉令，我想除了那魔修再回去。”段衍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他面色道：“师兄你看着很累，不如也在此处休息几日？”

“人在何处？我去。”陵稹不敢回头再看他。他只恨当时为何要让那碎片溅入眼中，否则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左眼是十八岁的段衍笑盈盈地问“师兄可喜欢我送的剑”，右眼是未来的段衍沉痛哀伤地看着他“你该尽快杀了我的，怎麽又把自己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