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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第2页）

下午三点，三人围在厨房开始准备年夜饭。楚郑和面，面团在他手里转着圈，渐渐变得光滑，江烬在旁边调馅，他握着刀细细地切，楚岁被分配到擀皮。

饺子下锅时，楚岁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姜昭一打来的视频电话。屏幕里只有她一个人，背景是她家的客厅，墙上挂着全家福。“岁岁！江烬！新年快乐啊！”姜昭一举着手机转了圈：“我妈在厨房炸丸子呢，你们在忙啥？”

“包饺子。”楚岁把镜头转向锅里。

三人又聊了一会，挂了电话没多久，陈野驰的视频又打了进来。他那边背景音嘈杂：“欸，江烬，楚岁，好久没见面了，这次打个视频让我见见你们。”他举着手机晃了晃：“我妈包的饺子是酸菜馅的，你们吃啥馅？”

楚岁笑着把镜头转向餐桌，江烬正往碟子里倒醋，她轻声说：“我们包了虾仁和白菜猪肉的。”

陈野驰笑着：“不说了啊，饺子要凉了，你们也快吃，新年快乐啊！”

吃完年夜饭，三人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楚岁蜷在角落，把脚缩在江烬的毛毯里，他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暖烘烘的。

江烬在旁边剥橘子，一瓣瓣撕好放在碟子里，去掉白色的筋络，递到她手里时，还会细心地把籽挑出来。

楚郑靠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

快到零点时，窗外忽然炸开一声闷响，是烟花。江烬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楼下有人放烟花，去看看？”

楚岁眼睛亮了亮，刚要站起来，楚郑就打了个哈欠，往沙发上靠了靠：“累一天了，你们去吧。”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毯子，故意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了颤：“记得穿厚点，外面雪还没停。”

江烬笑着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拿外套。他先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穿上，又拿起楚岁的白色外套，替她把拉链拉到顶，连下巴都埋进毛茸茸的领子里，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

“围巾。”他把自己的围巾往她脖子上绕，一圈又一圈，打了个漂亮的结：“暖手宝在口袋里，充好电的，热乎着呢。”

到了楼下，雪还在下，落在发梢上凉丝丝的。

刚站稳，就有人点燃了一串烟花，引线滋滋地响着，然後“咻”地冲上夜空，炸开一片金红。

楚岁仰着头看，睫毛上落了点雪花。江烬伸手替她拂掉，指尖碰到她的脸颊：“冷不冷？”

他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外套裹住两个人，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楚岁摇摇头，看着又一簇烟花在他身後炸开，光落在他眼里，都像盛了片银河。

“江烬，”她忽然开口：“明年我们还一起过年。”

江烬低头看她，烟花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的眉眼被映得格外柔和。他嗯了一声，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很轻，却一句一句敲在她的心头：“不止明年。”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以後每一年，都一起。”

远处又响起一阵烟花声，楚岁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和着轰鸣。

楼上的窗户後，楚郑掀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相拥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茶杯里续了点热水。

电视里的歌舞声还在继续。

楚岁刚要擡头说点什麽，就被他捧住了脸。

“楚岁，”他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我爱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烬又低笑一声，拇指蹭过她微张的唇角：“不是过年才说的客套话，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一直到以後每一年，都算数的那种。”

他重新把她按回怀里，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听见了吗？”

楚岁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听见了……江烬，我也是。”

他在漫天璀璨里低头，吻落在她被帽子遮住的发顶，又轻轻蹭了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