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个家夥长得是真对胃口。
陈定言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免得被蛊惑了。
薛繁恩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天她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的,他总觉得她正在慢慢疏远他。
他看着她,想说点什麽,却又不知道说什麽。
正好此时陈定言的手机响了。
她站起来:“我接个电话。”
他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在眼里打出一片阴影,手指蜷缩了一下。
等她接完电话,他也站起来,露出有些勉强的笑:“那我也先走了。”
她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加油,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他心里更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闷闷的难受。
薛繁恩走出一段路,回过头又看她。
他想起之前她对他说过的:我以前是有点喜欢你的,现在也说不上讨厌。
既然之前是喜欢的,为什麽现在不喜欢了呢?
虽然她不说,但他能感觉得到。
她正在疏远他。
并不是斩断关系,而是有目的有计划地划出“朋友”那条界限。也就是说,她准备把他彻底划在朋友的范畴,不考虑任何爱情的发展可能性。
可是为什麽?他做错了什麽?
薛繁恩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後,他用手掌心动作很大地擦过脸,抹掉眼泪。
凡恩:[因为那个家夥,你变得愚蠢又胆小,认清楚现实,你越是这样她越不喜欢你。]
为什麽在她的事情上,你总要出来说两句?是因为你也在破防吗?他问。
凡恩:[收起你那无端的猜测。]
是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向她说明白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他说。
他曾让她动过心,但她现在却不要他了,他接受不了这个落差。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别让他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也别让他听到任何消息。
可是到底为什麽?是因为她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吗?
片刻後,薛繁恩才拧动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凡恩:[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胆小鬼。你以为第二人格会诞生的原因是什麽?你面对恐惧的时候只会逃避。]
凡恩:[所以你应该趁着还有逃走的机会赶紧离开,不要等到自尊心完全碎成渣渣才开始落荒而逃。]
车里静默一片。
薛繁恩整个人像陷入沼泽地一样慢慢往下沉,他的动作变得迟滞。
“嗡——”手机振动的声音。
来电是陈定言。
薛繁恩接起电话,装出轻松的语调:“喂。”
电话那头,陈定言正看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怎麽了?你的车怎麽了吗?”
他吃了一惊,头脑还来不及运转过来:“什麽?”
她看了一眼手表:“我看到你进地下车库後,已经过了十分钟还没开车出来,有点担心。”
她已经对他够好了,他还在贪心什麽。
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在他进入车库後等待他开车出来告别的。
她继续道:“我说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你的车是坏了吗?还是突然发生了什麽事?”
他一点都不敢出声,免得自己的声音被她听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