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要出差,就说今天一块儿吃个饭。”柳星砚还买了几个凉菜,小心摆在桌上,“应该是下周回来,去义诊。”
柳星砚不是第一次去义诊。他人能吃苦,跟着林医生一块儿去过挺多次艰苦的地方。
柳月阑问:“这次去哪儿?别又是西藏吧,上次回来都晒秃噜皮了。”
“这次去贵州,还好啦。”柳星砚见弟弟还是没放下数位板,好奇地凑过去看,“在画什麽?准备出新漫画了吗?”
“不是,在画黄图,画四个男人啪啪啪啪的小黄图。”柳月阑终于放下数位板,还很主动地给柳星砚看,“你看这个角色A在摸他的胸,这个角色B在分开他的腿,角色C在舔他的……”
柳星砚发出尖锐爆鸣:“什麽东西!拿开拿开!”
……直到数位板递到眼前才冷静下来。
什麽黄图,明明是正常的一张稿子,是上次那个手游的插画。这次画的四个角色,柳星砚稍微知道一点,据说是这个手游的四位看板郎。
他气道:“柳月阑,你天天就会胡说八道。”
柳月阑耸耸肩:“我说你就信啊。”
说着,他又看到了柳星砚的项链,调侃道:“不是跟我生气不肯戴吗?”
柳星砚用手摸了摸,作势就要摘下来:“那还给你。”
柳月阑摇摇头:“跟你说话真来气。”
柳星砚伸手戳他肩膀:“还不是你先招惹我。”
说着,柳星砚又忍不住操心起弟弟,他想了又想,还是说了:“……看你好像心情不好,又吵架啊?”
柳月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我想从学校辞职。”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他有这想法很久了,但每次都没成功。
理由也是同一个——顾曜又要发疯。
但柳月阑待得不快乐,也是事实。
从柳星砚生病开始,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笔理不清楚的烂账。
“月阑,你知道的,不管怎麽说……”柳星砚慢慢说道,“我支持你,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不管你怎麽决定,我都支持你。”
柳月阑把数位板放到一边,干脆在床上躺下了。他两个手枕在脑袋下面,不知道在想什麽,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句。
吃饭时,俩人也没太多话题聊——还是少聊吧,多说几句又要吵架。
柳月阑倒是主动抛了个话题出来:“我过段时间也要出去一趟。”
柳星砚忽然紧张起来。不久之前,顾曜还说过想让柳月阑移民!
柳月阑一看他哥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叹着气解释:“不是,跟顾曜没关系。”
他放下碗筷,表情有点悲伤:“有个朋友,病了,现在快……在瑞典,我去看看。”
他又很快调整了表情,继续说:“我打算这几天就去跟学校辞职,下周就走……等不了了。”
柳星砚连忙点头:“哦,哦……你自己去?”
“嗯。”柳月阑知道他想问什麽,飞快地说,“分开了。”
柳星砚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麽滋味。
他觉得庆幸,顾曜那种天龙人,本来就不是他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另一方面又真真切切在难过。他知道,柳月阑是真的喜欢那个人。
他又想起最近偶尔看到的风言风语,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去:“顾曜是真的要……结婚吗?”
柳月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要发作,又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