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带去派出所,但很快就被刚下火车的许丽丽接了出来。
虽然喝多了,但是他和哑巴吃了一顿很好吃的烧烤。
陈诩的脸对着电风扇吹,声音被旋转着的扇叶加了层电流:“你把我带回来的?”
周见山点头。
过了一会,听陈诩笑了声:“行,挺有用。”
喝下去的酒液被消耗出去不少,陈诩人醒了大半。
吹着风感觉好受些了,就想冲澡。于是脚下踩棉花,拎着衣杆去取外面晾的衣服。
人刚到院里,楼上窗户响。许丽丽拉开玻璃窗,朝下喊:“陈诩,我水瓶——”
“明天给你买新的,姐,”陈诩立刻打断,补充,“明早就去。”
“猫尿喝多了,”许丽丽说,“大舌头,男人都这个死样。”
陈诩嘿嘿笑两声,摆手:“拜拜,我要洗找了。”
“等一下,”许丽丽下楼了,手里拿着东西。看着挺沉,还差点掉,“说一定赔。”
陈诩站直了,拍胸脯:“一定赔。”
许丽丽才递给他:“你跟你弟一人一瓶。”
“好喝的牛奶,”陈诩低头看,两瓶特仑苏,“没过期吧?”
“滚蛋。我刚拆的一箱,不要还回来。”
“要要要,谢谢姐。”
许丽丽此时卸完了妆,脸上贴着张面膜,上下搓手背:“你俩睡一张床啊?”
“啊。”陈诩回头看了眼,“睡沙发得热死人吧,这天。”
许丽丽探头朝里看:“床就那麽大点,能睡下两人吗?”
“我打地铺,”陈诩瞎扯,“叫他睡床。”
“当哥的就这样,”许丽丽把脸上多的精华往脖子上抹,上楼了,“好好干,以後赚钱搬大房子去。”
铁架梯发出咯吱声响,人没在二楼停,上三楼看菜苗去了。
“哪敢想,我的姐,”陈诩把衣杆靠墙,声音大了点,“你弟我不是赚大钱的料,饿不死就行了。”
“你得想,“声音从天台飘下来,“日子长呢,好事儿就得多想,想了才能来。”
陈诩笑两声:“行,那我多想想。”
菜苗长得挺好,许丽丽回二楼了。
陈诩刚准备进屋,听楼上喊:“嗳。”
他擡头:“咋了?”
“你把电视机卖了?”许丽丽从半人高的铁栏杆那探出身子。
脸上煞白,走廊又没灯,身後的屋里透出点背光,看上去很吓人。
陈诩朝後摸了几下摸到墙:“姐,你这眼神,当年没进公安系统真是可惜了。”
“别跟我贫。是坏了?”
“也不是,”他语气寻常,“就不想看了呗。”
“稀罕事。”许丽丽说,“明早你买水瓶,顺路正好帮我从市场带点菜。不叫你白跑腿,钱回来给你,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两人又闲扯几句。陈诩进屋时周见山刚装了壶水,正蹲着往插座上放。
陈诩把牛奶放茶几上:“拿一瓶喝去。”
周见山摁好开关,回头起身,陈诩人已拎着衣服进卫生间了。
他往那扇毛玻璃门上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