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说,即使蒙古并不缺此类人才,他们也一定会确保西夏没有这种人才的存在。
“就算陛下决定将臣遣送蒙古,只要能平息可汗之疑,臣也愿意。”光渡看着他,眼神深如黑渊,“臣一切皆由陛下所赐,若陛下亲手收回,臣绝无怨言。”
“……胡说!孤虚度半生,才得了你这么一个知心人。”
皇帝伏身将光渡抱入怀中,“你,绝无可能,孤绝对不会将你拱手让人!”
光渡柔声道:“陛下,他们不懂你的为难。”
这话显然触动了皇帝。
今日朝上朝下,主张附蒙攻金、亦或是主张拒绝成吉思汗的吵得不可开交。
他何尝不知这两种选择,各有代价?
可是连太子那震惊、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过来时,皇帝也会感到深深的疲惫。
朝上所有的人都各怀心思。
只有怀里这个人,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一切。
皇帝将脸埋在了光渡的发中。
今日光渡身上冷香清幽,皇帝抱了他好一会,才问:“光渡,依你看,孤该怎么做?”
光渡垂下眼。
该怎么说,才能真正地影响皇帝的决策,让他如自己所欲般行动?
现在,就是开口的最好时机了么?
“臣之所思,并不重要。”
光渡最后缓缓抬起手,轻轻在皇帝后背顺了顺,“重要的是,只要陛下拿定了决议,臣就会全力以赴。”
……
皇帝留下光渡过夜,第二日甚至没有送他出宫,像是生怕他在宫外再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人,引起更多的波澜。
光渡就这样在宫中住下了。
白日皇帝在密见重臣,按照光渡过往的性子,他会留在太极宫中一步不出。
这一次不一样,光渡有需要见的人,需要做的事。
总管太监卓全此时正陪侍在皇帝身边,光渡这边留了乌图伺候。
光渡突然道:“那夜药乜氏嫔,到底是因我之故意外受伤,我至今不曾探望过,说来也是十分过意不去。”
乌图愣了一下,心觉不妥,试图阻拦,“有孙医正大人细心照料,娘娘恢复得很快……”
“我该去探望一下。”光渡不用带路,他自己逛了过去,乌图拦不住,只得跟着。
虽然外男入后宫不合宫规,但光渡是皇帝亲自留在后宫里的,有谁敢管?后宫之中无太后,只有皇后位份最高,出手名正言顺。
可是皇后又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