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光渡直接进去了药乜氏嫔的宫殿,没人敢拦。
光渡挑了个好时候,今日竟连孙老医正也在。
如今药乜氏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可光渡来的正好,药乜纺刚巧醒来不久,正倚在厚厚的靠枕上斜坐在床头喝药。
她见到床账外的光渡,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光渡看她这个反应,基本确定了无论是药乜纺,还是家主药乜绗,这对兄妹都认得西凉府的宋沛泽。
光渡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只留下来药乜纺点过头的侍女,这些都是她从西凉府带来的心腹,有光渡做主,她也能将他人耳目从自己身边赶走片刻。
满脸为难的乌图,只好亲自守在了门外。
光渡昨日进宫前,特地着人买了街边的小吃橘饼,此时他将油纸包好的橘饼从袖子里拿了出来,当着药乜纺的面拉开了包装。
药乜纺在看清橘饼的一瞬间,眼睛缓缓睁大了。
光渡心中叹了口气。
这样一试,他确定这位药乜娘娘,也在西凉府见过自己了。
那半年多,有架富贵奢靡的马车,隔三差五就停在他家老巷子口的那家橘饼铺门前,甚至因“贵人爱吃”都把橘饼给带火了,时常把他家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如今他可以确定,那马车果真就是药乜家的。
“娘娘那夜遇刺之后,受惊过甚,神志不清了,时常发疯。”光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孙老也束手无策,这是吓出来的毛病,只能慢慢养了。”
光渡走上前,将橘饼递了过去。
这份橘饼仿佛是一个暗号,药乜纺果然慢慢接了过去。
“切记,要疯到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要在宫中你就是疯的,至少两三个月后,送给娘娘橘饼的人,才好为娘娘行动。”
药乜纺听懂了,她没想到……自己进入这深宫之后,竟还有恢复自由的可能,不由得面上流露出激动,嘴上却蹦出了一句,“你长得可真好看。”
这一瞬间,光渡都差点忘了自己下句要说什么。
“我明白的。”药乜纺嘴上虽然这样说,可那双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光渡,“我疯了,我马上就要发疯了,你要看着我疯吗?”
孙老也听出了门道。
他捋着胡子,垂着袖子,给光渡递了个眼神,光渡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靠近了孙医正。
面对药乜纺时,光渡态度还是很和蔼的,“你前些时日还是日夜昏睡的,一下变化太过,容易让人看出端倪,不如循序渐进,比如从害怕晚上开始……等你身体再恢复一些,再疯得厉害些吧。”
药乜纺:“我知道了。”
而门外的乌图,已经惶恐地敲响了门,“光渡大人,光渡大人?你行行好,饶了奴才吧,这要让皇帝知道,奴才可……”
光渡一把拉开了门。
药乜纺宫中的侍女在外面等了片刻,见光渡终于出来,立刻鱼贯而入,但还有人足够机警,盯住了光渡与乌图。
但光渡直接离开宫殿。
到了外面无人处,光渡将乌图拉到旁边,一脸平静道:“若皇上问及,我是来找药乜氏嫔争风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