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就在想你。”装腔作势太久,终于有喘息的机会,李灼实在忍不住,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还好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办。”
谢景骁晃神了几秒:“我知道你需要我,我怎麽会不在。”
李灼笑了一下,然後恢复正经:“等下拍卖会也是在这里吗?”
“在私人美术馆,要开车过去。”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李灼抓紧问。
“不太行。”谢景骁直言:“你是何穆特意邀请来的客人,你要和他走,他要到场致词。”
李灼有点不愉快的嘟了嘟嘴,谢景骁心里一阵虚荣:“怎麽?你不喜欢他?”
“没有啊。”李灼表态:“都是工作,我会好好完成的。”
“我们可以一起回去。”谢景骁补充:“你饿了吧,我请你宵夜,日式铁板烧。”
“可以用卡片权益。”李灼立刻反应。
谢景骁无奈望着他:“我请你宵夜还要用权益?你老板很要面子的好不好。”
本来还想争辩一下,听见了一双皮鞋朝这边走来的声音,两个朝一个方向看去。
谢景骁用熟练的社交口吻打招呼:“叶律师?”李灼直呼:“叶伏城?”
过去的印象太深,实在很难把面前这个人和律师这个职业划上等号。
“你们认识?”谢景骁倒是很意外,叶伏城这个人在政界圈子里十分出名,甚至有一个极不文雅的名号,鬣狗。
他和他的团队为高位者服务,专门为他们扫除身边的各类障碍,同时手里也握着大量肮脏的证据,许多人依赖他又恐惧他,那些从高位跌落,被圈子抛弃的人甚至对他咬牙切齿。
高位者就好像他手中的股票,低价购入,高价抛出。许多人的身败名裂都与他有着很深瓜葛。
他踩在失败者的骸骨上,贪婪的撕扯着腐肉。
他的目光总是毒辣。
“算是发小。”叶伏城回应。
李灼实在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借口向何穆敬酒抽身离开。
叶伏城还想追上去,谢景骁很轻松的就用话题将他绊住。
他看得出来,李灼在逃避与这个律师接触。
坐何穆的车到私人美术馆,又是姗姗来迟,又是各行其道,分别时何穆郑重的说:“今晚没有看到你在我的就职晚宴上用餐,我想一定是菜式不够精美,下次请你到我的府邸,我的甜点师很会做马卡龙,甜腻的少女酥胸。”
“何先生,您可能对我有误解。”这一路李灼都在心里打鼓,恐怕话说出来要把何穆得罪透,可如果不说,恐怕何穆会默认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暧昧不清:“我是谢景骁的第一秘书,并不是甜心宝贝。”
何穆怔了怔,李灼甚至听到他的私人助理在这一刻很深的吸了一口气。
“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
“规则繁复的游戏我总是玩不好。”李灼把渗出汗的手心扭到背後,手指和手指纠缠在一起:“我实在太笨了,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出错。”
“无可救药的笨。”何穆口气严肃,却并不表现出喜怒:“你把大好的机会拒之门外。”
李灼只是看着何穆,并不表达任何态度。
私人秘书从美术馆内跑出来,他总是先何穆一步到达目的地,脸上堆积着能融化一切不融洽场景的笑容:“何先生,请您去休息室准备,拍卖会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李秘书,您和我来,我为您带位。”
年轻的秘书在交代完後挺直背脊转身就走,李灼也抛下了身後的何穆立刻跟上。
在请他落座之前,秘书和他添加微信:“何主席工作很忙,以後有事都会由我来代为沟通,我叫闵盛,你可以叫我小盛。”
“我叫李灼。”李灼连忙补充自我介绍。
“我当然知道,李秘书,我的电话也存一下,我喜欢电话沟通,这样效率比较高。”
闵盛办完公事还坐下和谢景骁聊了一会儿天才走,李灼坐下感慨:“好有活力,好喜欢这样的人。”
谢景骁假装介意:“刚才在公馆似乎比较喜欢我。”
“别焦虑,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最爱的那个。”李灼拍了拍谢景骁的大腿,估计这把何穆是得罪透了,他现在胆子大得要命:“在我的鱼塘里遥遥领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