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什麽,二代嘛,无非就是各种吃喝玩乐。”他语气不屑,话里话外都是对有钱人的鄙夷。
说完他仰天叹了一口气:“含着金汤匙生下来就是好,不需要像我们一样卷学历卷资源,生下来就站在金字塔尖。”
“就算他从小鬼混没出息,他父辈的资産,也够他荫蔽一生了。”
对别人的家事南栀没兴趣多了解,她掏出手机给沈亦行发消息。
南栀:[你现在还在工厂里吗?]
南栀看到门口那道身影好像动了一下,他低着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麽,逆着光南栀看不清他的脸。
下一秒南栀收到沈亦行的回复。
沈亦行:[不在,怎麽了,你那边快要结束了吗?]
南栀飞快打道。
南栀:[马上就结束了,也没什麽,就是……]
南栀:[想你了。]
再擡头,门外窗边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刚才南栀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现在有点头昏,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很烫。
南栀起身离席准备去外面吹吹冷风,推门出去走了没几步,身後传来脚步声,她低头用馀光看到一截裤脚,认出这是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人,澜山酒店董事长的儿子。
南栀无意与人结交攀谈,低着头准备快速走过。
前面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应生匆匆忙忙跑来,穿过拐角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南栀,来不及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垒成金字塔样式的香槟杯就要向南栀身上倒去。
南栀连忙往旁边躲闪,但动作幅度太大,脚下踉跄没站稳,这时她的後腰被人从後面扶住,宽大的手掌温热,随着动作的靠近,熟悉的气息瞬间浸染全身。
南栀擡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一年前在引力酒吧与沈亦行重逢的记忆纷至沓来,他当时穿着流里流气的铆钉外套,手里摇晃着酒杯,而现在沈亦行穿着干净整洁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上去,带着几分不沾烟火味的精英气质。
沈亦行在扶住南栀的同时,还有空馀帮着侍应生扶了一下托盘,这才没让香槟倒下来,侍应生说了一连串感谢的话语,沈亦行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
沈亦行从南栀眼睛里看到了藏都藏不住的意外惊讶,笑道:“怎麽,在这里看到我很意外?”
南栀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了几分,忍不住问道:“你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你说想我了吗?”沈亦行拿出手机翻出刚才那条消息,饶有趣味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到自己几分钟前给他的那句话,南栀忍不住脸红:“我不是说这个,你现在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话,沈亦行把手机收起来,耸了耸肩,语气有几分无奈:“我爸非要我来。”
“你爸爸……”
“你刚才不是见到了吗?”沈亦行说,“他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在这种热闹的场合发言,爱出风头。”
南栀眨了眨眼,今天的沈亦行跟往常见到的都不一样,
但好像,现在才是他本该有的样子。
他刚才说自己见到了他爸爸,南栀仔细回想她今天都见过哪些人。
南栀从刚才就觉得沈亦行这一身西装很眼熟,而且仔细想想,如果不是真的觉得门口站着的那道背影很熟悉,她又怎麽会盯着看那麽久。
南栀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指着沈亦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是——”
沈亦行倒是很坦荡:“我之前说过的,以後什麽事情都不会再瞒着你了。”
沈亦行表现出的礼貌跟好涵养,让南栀毫不怀疑他出生于不算太差的家庭,并且是在一个幸福家庭中长大的。
但南栀没有想到他的沈,竟然是澜山酒店董事长的沈照山的沈,本市富豪榜上有名的人物。
沈亦行问她:“很惊讶?我以为你以前就知道呢?”
南栀摇了摇头,其实一开始知道这个事情时她是感觉很惊讶,但沈亦行不管多优秀,还有多少不知道的惊喜在她都很合理,所以震惊过後她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是觉得好没有真实感。”南栀说。
感觉好像一下子离你远了很多。
没等南栀说完,沈亦行的吻就落了下来,南栀唔了一声,双手不安分地乱动,沈亦行扣住她的手,手指插。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亲吻结束後沈亦行用手指揉南栀发红的嘴唇,在她耳边问:“现在呢,还觉得我不真实吗?”
南栀动了动被攥住的手,触碰到的温度是真的,听到的话也是真的,还有他的吻他的呼吸都是真的,南栀抱住沈亦行的脖颈,摇了摇头:“没有了,没有不真实了。”
七夕节那天,沈亦行因为头发被雨淋湿,胡乱地将头发抹到脑後,就已经帅得让南栀心头一跳,沈亦行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他的头发整齐地向後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没有额前头发的修饰,沈亦行眉眼气势更显凌冽,有股锋芒毕露的意味,简直帅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