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行叫南栀名字的时候会含着笑尾音上扬,像在喉咙里藏了把小鈎子,像现在这样沈亦行眼睛只看着她,不说话只是勾唇浅笑,他这麽一笑,南栀只觉得从头到脚都不止是自己的了,只剩下一颗心还会动,扑通扑通在胸腔里不安分地狂跳。
如果当初在酒吧里南栀初次见到沈亦行他是现在这幅打扮的话,那他……肯定贵到她点不起。
南栀虽然嘴巴不怎麽会说,但一点情绪也藏不住,随便一点迹象就很容易表露在脸上,她现在乱七八糟地想着,脸颊跟耳朵尖早已变得红彤彤一片。
沈亦行从南栀嘴里尝到了酒味,故意板起脸来问:“喝酒了?”
南栀不说自己其实是因为喝得有点头晕才出来的,含糊道:“只喝了一点。”
早在南栀第一次喝醉酒并且打错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的那天,沈亦行就发现了,她酒量很差,很容易醉,而且……一喝酒就脸红。
但这次——
他想知道造成她脸红的是酒,还是他。
沈亦行双手撑在南栀身後的墙壁上,双手一点点拢紧,直到把南栀彻底圈在怀里,他捏着南栀的脸,稍微一用力,南栀两瓣红润的嘴唇分开,沈亦行把唇覆上去。
几分钟後沈亦行才放开南栀,他满意地看着南栀的脸,好像比刚才要更红了一点。
再回到晚宴上,南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下,沈亦行靠在走廊的窗边,嘴唇蠕动了几个,像是在跟她说着什麽
沈亦行伸手朝她的脸指了一下,然後又在他自己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南栀看着沈亦行一张一合的嘴,读出他想说的话。
“你丶的丶口丶红丶花丶了。”
“砰~”南栀在弄明白沈亦行说的话後,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她着急拿出镜子来看。
镜子照出来南栀形状小巧的嘴巴,南栀现在的嘴唇只是比走之前变得更红更肿了点,并没有像沈亦行说的口红花在脸上。
南栀转头看门外,沈亦行正扶着门框一脸得逞的坏笑。
沈亦行现在变坏了,还学会捉弄她了。
南栀抱着胳膊撅起嘴偏过头去只肯给沈亦行留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不去看沈亦行,南栀心就静了,心一静头脑就变得清晰。
她从来没想过沈亦行家境那麽好,倒不是小瞧他,而是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太不像是在富贵堆里长大的样子了。
沈亦行喝得了名贵臻品,也不会拒绝别人给他的烧刀子,可以穿着昂贵西装在名利场上与人推杯换盏,同样也可以浑身脏兮兮地跟别人一起躺在田埂跟别人说天上最亮的星星是哪颗。
一点富二代的样子都没有。
他好像在哪里都适应得了,在他身上看不到圈子阶层。
刚才在酒桌上,虽然旁边人说的话夹杂了太多的仇富心理,有失偏颇,但有一句话他倒是没说错。
沈亦行出生在这样优渥的家庭里,确实不需要怎麽努力,就能轻松快乐地度过一生。
他本可以一辈子做一个富贵闲散少爷,他父亲足够他荫蔽一生,他可以不用这麽辛苦的。
但他偏偏不选择繁花似锦丶烈火烹油的生活,他走上了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告别人声鼎沸,选择隐入尘烟。
这样的一个人。
南栀是真的舍不得不去爱他。
回去的路上,沈亦行一想到刚才南栀被自己骗到的可爱反应就忍不住想笑,一边笑一边摸索脖子上南栀送给他的碳化矽项链。
袁天打开车门坐进卡宴里,一进去就看到他哥一边摸着一块石头一边傻乎乎地笑,袁天觉得稀奇,沈亦行性格内敛,平时很少能看到这麽明显的情绪外露,他凑近看了看问道:“你脖子上怎麽戴着一块石头啊,还黑乎乎的。”
“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沈亦行把项链举到袁天跟前,“你仔细看看它是什麽形状。”
沈亦行拿得太近,给袁天差点看成斗鸡眼,他往後靠了靠,等看清了说:“是一颗心。”
沈亦行脸上依然挂着笑:“这颗心不怕火,不怕水,不怕高温,不怕日晒,不会腐蚀。”
“永远都不会变质。”
“这麽厉害。”袁天被沈亦行说的来了点兴趣,“哪弄来的,给我也整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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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特别大方展示的沈亦行听到袁天这麽说,连忙把项链放进衣领里,藏起来不给看了。
“不给,这是我女朋友亲手给我做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