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洗漱,他还真一秒闭上眼昏昏欲睡,竹西梳好头发,上面绳子缠两侧绕绾了个花骨朵。
躺下睡觉不会咯,且不会全部散发低头碍事看不清东西。
後面披散着,走动清雅的香气萦绕。
上|床後,被摸上手,转头打了他一下,“吓我一跳。”
范云喊了几句竹西回来喽,最後回来了,说好了。
她磨牙咬他下胳膊,确离开只有轻微牙印,呸呸嫌乎硬。
“瑞王妃跟你说了什麽?”懒散的拖着长腔。
宴会结束,王妃拉着说要说几句私话,范云就慢些落後面,不知讲了啥。
然後王妃送了一会儿,笑着转身回去了。
竹西:“王妃问我有没有熟悉的生子圣手?”
范云哈一下,睁开眼被烛光一闪侧着捂上。
本就闭着眼临睡前拉呱几句,现在又精神了点。
竹西好笑道:“啊什麽,我跟你成婚数月,王妃以为我会着急要孩子,肯定看了很多精通这方面的大夫,她在王府内,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流言得满天飞。”
她挪着更靠近:“李妃意思是,若是有信任的,下贴赴宴的机会带进去,把脉後给写几个助孕的方子。”
竹西想到个人,范云也想到了,帷幔放下,异口同声:“徐鸣。”
范云:“等跟我家人一起来,让装扮你的随从进去给看看。”
竹西点头:“好,不论瑞王如何,但李妃无个孩儿,一辈子岂不无奔头。”
且徐鸣关系,不怕说出去,誉王那边无知晓不会多想。
不管宫内还是哪怕去就藩,无个孩子都无话语权,甚至还有被殉葬的风险。
无子就是如此苛刻,摆设也没人尊重。
范云意识里,要不要孩子是个人自由,这一听,更像是生存基础的必备。
有孩子就藩也有指望,身後事也有保障。
范云看着娘子,握住她的手。
想象她儿孙满堂,下人事事请示,自在和乐的小老太太模样,这般想着,沉沉睡去。
等竹西说完,一转头,绵长惬意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她靠上去,亲了下他的额头,晚安,有个好梦。
笑着靠他肩膀上,胳膊搂上,腿一擡,两人交缠着入梦。
*
上午时分,誉王府派人送来礼。
除开谢娘子的衣着首饰,月饼吃食,两口子最感兴趣的自是人参了。
打开盒子,人参长须,身系红绳,传说人参有灵,不系绳子会逃跑。
檀木盒里面是金布包裹,人参是稀罕物,不能用铁器。
檀木盒本身有隔绝气味的功效,又能保障干度。
盖上後,竹西说得锁起来。
范云摸摸盒子,珍惜道:“这直接锁你床头柜里,保险。”
她一听反让他放,范云直说:“这家里什麽东西放哪里,你比我记得清楚,到时候我忘了咋办。”
竹西眉眼带俏,美滋滋的去内屋放置。
今晚宫中宴会,对范云来说,心情可不是参与殿下的宴会可比的。
毕竟自己侍弄出心血,现在检验成果了。
排练多遍都完美,都为了今晚。
下午,刘侍郎的马车而来,邀请一起去检查。
虽说官员放假,可宫内侍卫丶伺候的公公和宫女等可没有放假一说。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守卫皇宫的侍卫都是不一般家世。
不是大臣家考不上科举的就是功勋子爵之後,陛下面前露脸多,得升迁的机会就多。
所以守卫好皇宫,本就是旁人争抢不来的好差事。
教坊司和礼部丶鸿胪寺的不少官员在,就像平常都是满分,这现在最正规的场合,那可别露怯。
姑娘们反倒比官员们还从容自信,逢年过节就是表演。
在陛下和殿下还有那麽多朝臣们面前亮相,她们可没旁的情绪,只有展现风采的期待。
闭着眼睛都能展现,走位,范云不知道怎麽的,为她们不由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