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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修 很多年以後步蘅都记得当时的那一(第1页)

第40章修很多年以後,步蘅都记得当时的那一……

第四十章:向昨日告别

淡青色的云蜷缩天际,勾连成绵延起伏的山岭,几缕金光溶解铺在山顶上,被青色渐渐侵蚀。

半边天都透着风雨雪将至的凛冽气息。

道完“一路顺风”,步蘅迅速同辛未明挥手告辞,等目送他的车架汇入车河,便直奔离她下车的南校门最近的排球训练馆。

正值期末,馆儿内几乎不见活人。

步蘅将辛未明委托她转交给骆子儒的木盒塞进排球队位于负一层的女更衣室置物柜里保存,又迅速离开训练馆再度奔向校外。

全程脚步翻飞,横穿校园中轴线。

惊走了在训练馆前的草坪上大翻肚皮晒太阳的三花猫,惊动埋头手机的路人甲校友猛擡头,最後停在了校门外久经磨损以致坑洼不平的斑驳人行道上。

从辛未明那里得来的讯息持续拨动步蘅心弦,她耳边都是自己激烈的喘息声,和着剧烈如鼓雷的心跳。

肿瘤内科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程淮山青灰的脸再次清晰地现于她脑海之中。

在最後的清晨,碰面时,程淮山剧烈咳嗽浑身震颤的场景亦跃至步蘅眼前——一切的认知都归宿于一个结论——她们失察得离谱。

在app里下完打车订单,等待Feng行平台所派出租车的间隙,步蘅直接拨给骆子儒,但拉线声断断续续响了半分钟之久,迟迟无人接听。

她拨了第二遍,依旧不见有人应答。

事出反常。

如果不方便接听,依骆子儒以往耐心“缺斤少两”的作风,他会将电话挂断,或者索性关机,断不会置之不理。

正琢磨着,接单的出租车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正减速在路边滑行。

步蘅手中还紧攥着从辛未明的郁助理那儿得来的附院肿瘤内科三病区主任魏源的名片。

联系不到骆子儒,一时间没办法同他商量,步蘅决定遵循得知消息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先去一趟N大附院儿。

虽然在斯人已逝的当下,确认程淮山患病的消息,以及探寻更多关于他生病的细节,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反而有可能是雪上加霜的追悔莫及。

*

但步蘅计划中要走的这一趟,中途却被迫更改目的地。

从未私下联系过步蘅的一位α的同事,运营小哥彭澍突然电话通知她,就在一个小时之前,骆子儒从α的办公区域被警察带走。

一切的变故来得突然。

距离程淮山坠楼尚不足24小时,距离步蘅从辛未明那里得知程淮山患病不过十几分钟。

这个瞬间,从步蘅的身体里剧烈向外扩散的心跳声在她耳膜上逐渐消弭,与此同时,失控的丶巨变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层层缠绕裹紧。

她叫的那辆原计划从N大开往医院的出租车,在冬日凛风中变更路线,径直驶向道路尽头,转向去往了α,道旁的嶙峋枯枝与所有的坏消息一道对步蘅昭示了一个结果——winterhase。

*

“上门的警察直接出示了传唤证,”运营小哥彭澍快速对步蘅讲述事情的经过,“事发突然,我们刚从殡仪馆回来,正准备再去大程住的那地儿看看。警察进来的时候,师父还正站在大程的工位那儿……”想到那个摧人心的场景,他近乎说不下去,“警方的态度,不像是带师父回去配合讯问那麽简单。带走师父之後,还留了人搜查办公室。我拦住他们问原因,对方只给了我一句按规定无可奉告。我已经通知合作过的陈子钊律师,他会去派出所。事发的时候正好是早高峰,楼前广场和上下行电梯里人流量都很大,八卦是人堆里永恒的主题,师父的脸在这儿又近乎人尽皆知,消息很快会扩散开。我在这儿等你,喊你过来,是我实在下不了通知大家暂休一天,居家办公的决心。”

彭澍给出的各种讯息在步蘅大脑中嘈嘈切切,他的慌张显而易见,步蘅只得努力保持镇定理智,试图梳理这千头万绪,拣了在这一刻最需要知道的问:“小彭哥,师父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麽话?”

彭澍慢速摇头:“他只说——没事儿。再没有别的话了。或许他有要交代的事,但在那个情况下,根本来不及说。”

来不及的不止这一点,之前她所谓的提醒骆子儒做好预案,也仅限于提醒。心宽乐观觉得一切都来得及的代价,是此刻还是要被动接招。

两人赶在前往派出所之前,将办公区域最外层的百叶帘全部放了下来。透过办公楼的透明玻璃隔断,能将α的全景一览无馀,他们需要阻挡一切从外向内窥伺α的视线。

步蘅也如彭澍所愿,支持他痛下关门一天的决定。其实除了刑行行这几个今日本便不需要上岗的新晋实习生,需要通知的人寥寥无几。α这座生産深度新闻的工厂,劳动力人数极其有限,平日推送的不少産出来自与骆子儒相熟的自由撰稿人,双方之间并无人事隶属关系。

**

派出所在幽深的胡同深处,被灰调儿的天勾勒出年代感,最外围的金属栅栏门也已经褪色脱漆。

自坠楼事件发生後,24小时内,步蘅已是数度进出此地,心境次次复杂如层峦叠嶂。

她和彭澍在外墙灰白斑驳的低矮办公楼外蹲了近一个小时,久到彭澍将他脑补出的许多个悲观的未来——譬如,骆子儒难敌他揭露的万恶资本,最终还是要站上审判席,一审二审结束仍旧蒙冤落狱等故事情节一一讲完,α合作已久的陈子钊律师才想办法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从里面走出来。

陈律师从下行台阶上乍擡眼,便捕捉到步蘅和彭澍充斥期待的眼,虽不忍心,但他仍旧选择直白地坦露坏消息:“今儿是见不到人了。传唤一般不会超过12小时,长也不过24小时,但老骆这回……我没能问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确定的是有人举报。警方口风很紧,涉嫌敲诈勒索罪是跑不了的,但涉嫌的罪名不止敲诈。警方阵仗这样大,手里应该有一些至少他们认为能打的证据。”

彭澍自认年长,抢冲在前面开口,他实在不能接受一向发文剑指贪污腐败丶道德沦丧的骆子儒同敲诈勒索扯上关系:“陈律师,这绝对是栽赃构陷,师父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他做的财经腐败案深度调查比语文课本里的文章篇数还多。要麽是那些已经下马的渣滓败类构陷,要麽是共情这些人还没被捉出来的一丘之貉们栽赃。21世纪发生这种颠倒黑白的事,太他妈可笑了!”

见彭澍情绪益发激动,而陈子钊眉头轻蹙,从中溢出的忧虑打眼,步蘅搀了彭澍手臂一把,冲彭澍摇头。彭澍有所意会,立刻收了後头的话,不再恣意发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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