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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可後来我其实不确定(第2页)

适才,在步蘅前往西药房取药的路上,荆砚跟过来短暂地将她拦堵。

步蘅已经被周之桅透过题,再端详荆砚清致的眉目,就不难发觉他同慧能的当家人郑意方五官轮廓极为相似。

荆砚背光挡在步蘅身前,和封疆相近的身量在地面折成一道长长的暗影。

步蘅赶在他开口前问:“你很难理解,我为什麽这样安之若素?”

被抢白,但荆砚没有承认,只定定地望着她,忧色叠满眼底:“我不关心。但至少今天晚上,请你让让他。”

步蘅也无谓他是否关心前情,只侧面解释:“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人有时候越心虚,气势越膨胀。”

有些心境,同荆砚难以道出。就算能说,可能也无法换回理解与谅解。但步蘅对维护封疆的人历来有更高的同理心,不会放任对方心焦如焚。

就在荆砚结束叮嘱,要错步离开的时候,步蘅又决定真诚一些:“我其实有病。”

荆砚原本舒阔了些许的眉目骤然染上明显的错愕,开始极速转黯。

将他的全部反应尽收眼底,步蘅仍旧冲他无谓地笑:“是形容词,没必要害怕。感情缺失,麻木不仁,表里不一……”

只擅长数列分析的荆砚着实难以应付:“……”

步蘅姿态忽高忽低,又像是不得已般接着道:“让你觉得不适和不妥的地方,让你觉得难以理解的地方,无非是这些东西在作怪,我替它们道歉。”

荆砚确因旁观她此前的过于冷静丶过于理智与过于寡言而对她心生嫌隙,但他不是封疆,没有接受这份道歉的立场,短时内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番离奇言论,眸色交织得纹路都在反复咂摸这些话的过程中越发复杂了起来。

待缓过神,荆砚只想忙不叠地走远,当即立誓不再掺合“+1”的情事:“步律师,我的底线是他不能受伤。”

步蘅也不无意再翻搅荆砚的认知,终是剖白:“荆砚,我和你一样希望,这场雨即刻便停。我希望下雨天也是干燥的丶温暖的,我希望他永远不需要来这种地方。”

听到这里,原本已将眼风挪向前路的荆砚又擡眸去看步蘅。

她将此前浮在表面的轻薄笑意尽收,深邃的让人望不见底的眸子里,催开了一片玉树琼花,内里亮色昭昭,照得她适才脱口而出的几句话,像被淬炼过的誓言。

*

撇开适才的插曲,三个人此刻坐在两张对向的排椅上,荆砚置身于封疆对面,将封疆身畔的位置留给了步蘅。

在这个陌生的新环境里,步蘅至迟从封疆松弛了许多的身体语言中,读出了靠前一步的机会,才看得到他不再是此前全然回避的防御姿态。

纵然在此之前,荆砚已经代替封疆接受了她作为前哨在急诊科挂号丶引路,接收了她从护士站舶来的靠枕和腕垫。

可这是如此廉价的关心。

在施予的同时,步蘅听到自己心内再澄明不过的认知,以及自己对此深深的唾弃。

在步蘅顺着输液线望向封疆青筋微鼓的苍白手背,又途经它,将目光聚焦于封疆那截伶仃手腕上时,以第三视角旁观了所有的荆砚再次自作主张,撇开老板,单方面决定撤到连廊尽头去透一口气。

步蘅感恩于荆砚的善解人意,虽然荆砚有此举动的出发点全然与她无关。

白炽灯的光在空气中涓涓流过,不声不响。

上一次,她和封疆像这样在医院的角落里比肩而坐,远得像上个世纪的事。

虽然有那麽一刹,光晕灯影跌落在封疆眉眼,没了风衣裹缚只着了衬衣的他,周身凛冽的气息淡了下去,侧脸依稀还是当年模样,如新月般清俊柔和,一时间让步蘅分不清今夕何夕。

但只是短暂的片刻恍惚。

因为下一刻,在她眼眶中分明的,是一张消瘦了许多显得骨感的侧脸,让人看了便胸口蔓延开一片空芜。

更多的记忆随後鱼贯而出。

伴着几痕洇在心上的湿意,以及绵绵不绝的隐痛。

从前,能瞒的伤痛,就算被识破,封疆也紧咬牙关粉饰太平。

适才,所有的主诉信息封疆都允许她旁听,不曾有任何避讳,纵然在这个医务人员忙成陀螺的急诊科里,她收获的只是他高热了两天的信息,再无更多病因细节。

步蘅几乎是下意识问:“为什麽现在,肯让……知道了?”

就这样贸然地问了出来。

也曾想过忍,可封疆亲口用来表述身体不适的每个字眼,都让步蘅神经为之紧绷颤栗。

她怕他不是肯让人知道了,怕这仍旧是轻描淡写後的十之一二。

顾不上审判自己这样问是否合时宜丶是否太冷血,在等答案的时长里,步蘅越发确定的,除了心上清晰的一寸寸滋生的痛觉,便是她想要最大限度地听清封疆可能给出的每一个字眼。

比肩近坐的距离仍旧不够。

步蘅需要哪怕几秒肢体接触,来安抚全身躁动的血液,来抚慰那如户外密雨洒落般鼓噪不安的心跳。

她想要将他攥在手里,摸在手心。

*

灯照一双人,却照不出心境的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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