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梨恍然想到了那桩灭门惨案。
这里的每一块地砖,每一面墙,都喝过人血。
难怪,阴得很。
“是啊。”魏梨不怕人,更不怕鬼,“你想要吗?我可以给你,我想,你应该也有门路接近陨石,靠着陨石的能量,重塑你的腿,应该不难。”
“那你的基因病,治好了吗?”裴恩贤无声地笑了。
魏梨并不正面回应,道:“有恩秀在,我没有治病的必要。”
“你什麽时候能容忍自己的命脉握在别人手里了?”裴恩贤很了解自己这个对手,魏梨不会把生存希望全部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再爱,她也不会。
魏梨不治她的基因病,只能说明,她还没有拿到正确的配方,或者,她已经拿到了,但还在犹豫。
“恩秀又不是别人。”魏梨直接把话题扯回了正轨,“你叫我来,到底有什麽事?”
“你到底在查什麽?”
魏梨将话挑明了,“你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
裴恩贤“啊”了一声。
“未光高层都有你的眼线,更别说这点秘密了。”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动你的妹妹。”裴恩贤疑惑道:“你不会是怀疑我想拿她来威胁你吧?”
魏梨挑眉。
裴恩贤哭笑不得,“我想威胁你,控制恩秀,是不是更加容易一点呢?再说了,我威胁你干嘛呀?”
她顿了顿,将画册举起来,“我还是比较期待你心甘情愿地完成上面的内容,我不喜欢强制爱。”
没有查出证据,她的话再有道理,也不能分辨真假,魏梨起身就走,“再让我看见你的画,连着这屋子一起给你烧了。”
裴恩贤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然後慢慢滑动轮椅,直到彻底陷入阴影里。
***
开春以後,西区接连下了几场大雨,魏梨一日下午接到了求救的电话。
据说西区的下水道又堵了,十几窝死老鼠泡在泔水里,成了传播瘟疫的罪魁祸首。
更要命的是,堆放泰安思宁的仓库在顶楼,天花板莫名坏了,所有的药都被雨水泡坏了,很多人失去药物控制,已经出现了高烧休克的症状。
魏梨虽然将西区的绝大部分人都当做百花楼的挡箭牌,但这麽多年,城寨但凡出事,她也照样挺身而出。
一收到这个噩耗,她就马不停蹄地朝西区赶。
……
魏梨刚熄火,还没下车,就感觉今日的城寨死气沉沉。
四处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提着药箱,大步走进去,往日挤满人的棋牌室一片漆黑,走廊上的红灯也没有亮,她踩上钢筋楼梯,继续往里走。
城寨内部四通八达,这栋楼的楼顶,也许是另一栋楼的负一层,她很快上到一块巨大的平台。
平台的四周都是筒子楼丶蜂窝房,一间叠一间,垒在一起,像极了学校的宿舍,走廊上有栏杆,天花板上晾着衣服,平台的顶上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天空。
一阵阴风吹散了乌云,几滴雨水砸在魏梨脸上,她擡手去擦,馀光瞥见了站在二楼的张茹仪。
“抓住她!”
张茹仪话音刚落,城寨里的居民就拿着铁铲丶木棍,甚至是半截钢筋,从四面八方围拢。
他们没有立刻对魏梨下手,而是面露纠结。
魏梨环视了一圈,又擡眸看向张茹仪。
“什麽意思?”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城寨中的下水道根本没有堵。
“我要报仇啊。”张茹仪两侧站满了保镖,她手一擡,这些人就打开箱子,满满当当的,全是金条,“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城寨里的居民面面相觑,眼中迸射出贪婪的精光。
张茹仪又拍拍手,站在一楼的保镖将十箱联邦币和十箱正版泰安思宁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