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琨没有回应,躲过纪明冉想要拥抱的动作,他坐起来看着纪明冉,很认真,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今晚他并没有如达莉娅的愿去大闹,而是沉默地离开了,直到推开公寓的门时,面色依旧是失去血色的苍白。
订婚宴会的前夕,美好的假象似乎以一种极其幽默的方式,讽刺诙谐地在贺琨眼前撕开。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纪明冉,你真的喜欢我吗?”
字字清晰,回荡在昏暗的房间内。
贺琨单手捧着纪明冉的脸颊,眼眸中闪烁着微光,不自信的飘移中带着难言的灼热。
半晌没听见回答,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故作轻松:“你可以说实话,没关系啊。”
贺琨想要的不多,他甚至什麽都可以不要。
纪明冉先是皱眉,随後温柔散去,他慢条斯理地站直身子,俯视着贺琨,月华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的侧脸上,拉出道冷漠的光泽。
“你知道什麽了?”
那麽的坦然,仿佛欺骗贺琨是件理所应该的事。
贺琨的手心落空,悬在半空不上不下,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紧紧阖上双眼,再睁开时,痛苦变成了麻木。
像是循着爱纪明冉的本能,他再次向前倾身,试探着牵住纪明冉的指间,挤出抹讨好的笑容。
“我没有什麽意思,冉冉,你先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是生意上遇见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吗?”
纪明冉感受着贺琨缠绕在他指间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贺琨太喜欢他了,这个认知使得纪明冉舒展开眉眼,是属于胜利者满意的笑容。
他柔情地弯腰低头,最终将拇指地压上贺琨的唇角,缓缓地碾过软唇。
“贺琨,答案不重要了,你输了。”
纪明冉将人推到,随意披在肩头的浴袍,于大幅的动作中散开,腰腹间几道肌肉棱线随动作出现,人鱼线分明,隐没进盲区。
曾经在国外时留下的刀伤与枪伤已经愈合,又因与R国的人混血,皮肤呈冷白色调,所以残痕并不明显。
他肩背微伏,手掌滑进温热的被中,蛮力地扣住腿根,不容拒绝地分开。
细碎的吻很快落在贺琨的颈间,带着惩罚的意味,夹杂着啃噬的疼意向上。
贺琨的手掌按在纪明冉额头,没起作用,就在要被封住嘴唇时,他下了狠手推开,没心情,最起码不是现在。
“不,不是,松开我。”
虽然语气依旧软和,但是却是贺琨第一次正式地拒绝纪明冉。
落在纪明冉眼中,原本听话省心的爱人,在外界无所谓的干扰下,都变得叛逆了。
他嗤笑一声,眼神变得格外阴森,像是要将身侧之人吞噬入腹。
征服欲腾起,纪明冉将浴袍腰间的系带抽出,要捆住贺琨那双不安分的手,整个动作缓慢,却裹挟着强势的压迫。
纪明冉是真的拼杀出来的,相比之下,贺琨更显业馀。
他当即立断地起身,慢慢後退,脚步声都不敢发出。
“冉冉,我去客卧休息,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吗?”
贺琨说完话便转身,背着纪明冉加快脚步往外走,手心握住金属门柄的时候,终于松下了半口气。
“嘭——”
刚打开的一半缕门缝,就在贺琨眼前闭合,伴随着砸门落锁的声音。
他警觉地回头,想要翻身,但是已经没有转身空间了。
一只有力的手掌出现,直接按住他的额角压向门板,敲出一阵闷响,眼睛都花成一片,
贺琨从顿疼中回神,双手已经被严丝合缝地捆在身後。
他深呼吸,也是纪明冉了,换个人来,贺琨高低得双倍砸回去。
“老婆,松开我,好好说行吗?”
贺琨都没有时间伤感了,他还没怪上呢,纪明冉先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