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淮化成灰江霓也能在土堆里把属于她的那部分翻出来。
她可真是恨透了她。
温舒淮正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盯着酒杯发呆。
她的头发洗过了,看来是伤口好了。
江霓靠着柱子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回到了卡座。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于欣阳冲着江霓招招手,声音中带着浓郁的醉意。
她今天喝太多了。
“你打算玩到什麽时候?”江霓没有坐下,而是绕道卡座的後方,低头看着于欣阳。
“不要喝得太醉,清醒点,好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我是不想你在这麽快乐的一天出现任何意外。”
江霓拍拍她的肩。
“在没有人能照顾和保护你的情况下,你需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你呢。”
于欣阳仰着头,天花板上纷乱的灯光让她感到晕眩,好困,感觉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我要走了,不玩了。”
“那我也走。”
于欣阳站起身,招呼朋友们一起离开。
一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勾肩搭背,时不时还要抱一下,江霓走在最後面,她回头看去,温舒淮似乎已经醉倒了。
“江霓,你没喝酒,能不能送她回家啊。”于欣阳的朋友们都知道,于欣阳喜欢她,因此都把她往江霓怀里推。
“不行,我还有事。”江霓不近人情地回绝了。
“有什麽事?”
“我要去送别人。”
江霓自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哦哦这样,那你去忙吧,我们给阳阳叫个车。”
“怎麽这麽晚还有人叫货拉拉啊?”
“不知道,可能有人喜欢半夜搬家吧。”
江霓在于欣阳朋友们的议论声中离开,她绕到後门去,独自返回头去找温舒淮。
温舒淮俯身趴在吧台上睡着,光洁的後背在灯下发光,她身後的系带散落着,江霓走上前,帮她把带子系成一个蝴蝶结。
温舒淮全程都没有任何动作,在当下这个情景里,谁都能对她对任何事。
“温舒淮,你还清醒着吗。”
温舒淮点点头。
“那你看看我是谁?”
江霓半蹲在地上,擡起头,看着温舒淮。
她听到她说:
“泥泥。”
你是泥泥。
江霓帮温舒淮结了账,一路抱着温舒淮绕到後门去,她的车停在後门。
温舒淮当真是喝晕了,都不知道要搂住江霓,整个人摇摇欲坠地靠在她怀里,江霓只好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太紧了,紧到心脏都发疼。
她其实力气很大,抱温舒淮一直都是轻轻松松,从16岁时,她就能单手抱起她。
时隔这麽多年,她终于又抱起了温舒淮。
从酒吧到後门这段路程很短,江霓却觉得好像度过了一生。
她还很年轻,她的人生也不过只有短短二十多年,可是每年都过得慢慢无绝期。
一上车,温舒淮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