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是不是磕到头了?”江霓紧张地看着她。她想起温舒淮头後还有伤口,马上伸手拨开她的长发,想看看有没有出血。
温舒淮假哭了几下,又忙不叠地推开江霓的手。
江霓看着她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哭笑不得地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她推开江霓的手,拒绝系安全带。
“呜…我不要系这个。”
“怎麽呢。”
“这个…这个系在身上好像在坐牢。”
江霓失笑:那是你还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坐牢。
“坐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温舒淮点点头,忽然,她眼神清明地对江霓说:“你今天给她送了什麽生日礼物?”
江霓一愣。
“花。”
“花?你都没给我送过花。”
“我送她的是康乃馨。康乃馨你也想要吗?”
“要的。你只能有我一个妈妈。”
“温舒淮,你是真醉了还是装的?”江霓气笑了。她严重怀疑,现在的温舒淮清醒的要死,一点都没醉。
“真醉了。”温舒淮认真地说。
“那种喝醉了就不省人事的状态都是小说电影里才有的,现实生活中没有任何一个女性敢让自己落入那样的状态中。”
醉了就醉了,还一本正经地给她讲起道理来了。江霓笑着摇摇头,踩下油门开车出发。
温舒淮把高跟鞋脱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怎麽优雅地半躺半坐着,绑着安全带不舒服,很影响她发挥。
她有些不满地看着江霓,意思是都怪你给我系这个东西害得我不能舒舒服服坐着。
江霓完全无视她无理取闹的不满,温舒淮看着窗外的街景越来越萧条,渐渐意识到不对劲。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江霓。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江霓的车速越来越快,车窗开着,夏夜的风一股股地涌进来,把两人身上的气味席卷在一起,混合成同一种气味。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又问了一遍。
“目前没什麽想法,我打算先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你杀害,分尸成一块一块,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为什麽?”
“温舒淮,你怕是不知道,这六年来我有多恨你。”
“对不起,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杀了我吧。”
温舒淮轻轻叹气。
“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或者先把我迷晕,我不想觉得疼。”
“都要死的人了,还要跟我谈条件?”
“求求你,轻一点。”
温舒淮的小气音软软呼呼,撩得江霓再也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
她想放首音乐,连上蓝牙,点了随机播放。
《nownow》—electricyouth。
她要利用自己的五感记住这个夜晚。
如果有一天,温舒淮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她至少还有一串歌单可以回忆。
车子沿着空旷的路面继续向前开去,歌很好听,温舒淮撑不了太久,靠着车窗缓缓睡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车停了。
在睡梦中,温舒淮恍惚听见海浪的声音。
江霓把车开到了海边。
她就坐在车里,安静地看着身边熟睡的温舒淮,自己则霸道地独享她的一切。
这个她在世界上最恨的人,最爱的人,她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