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喜欢,臣不介意再……”霍引大着胆子仰起脖颈,附在楚泽昭耳边道。
“嘶——”灼热的气息轻喷在耳畔,楚泽昭再也忍不住,将人往床上狠狠一丢,欺压上去,一只手狠狠掐住霍引的脖子,“你倒是,知道朕喜欢什麽……”
霍引挣扎起来,却并非因为痛苦,更多的是病态的愉悦。他半闭着眼,双眸渐渐湿润。随着楚泽昭箍在脖颈上的力道收紧,他眼前愈发模糊,可身子里那般燥意却愈发清晰。他只想弓起身子,似是想求得更多通过施虐而换来的快意,“您再……再疼疼我……”
他大胆地不顾礼数,在帝王面前竟敢自称为“我”。可楚泽昭丝毫不介意,他甘之如饴,迫不及待地撞开霍引紧闭的双膝,“那你,就好好受着……”
墨色暗纹长袍早就乱得不成样子。楚泽昭俯下身去,松开掐着霍引脖子上的手,转而缚住他一双手腕于头顶,另一只手则撕扯着,让衣衫彻底散乱开来。
偶有吱呀作响的动静,夹杂轻呼求饶,又闻隐隐餍足喟叹。
幔帐之後,皆是呼吸错乱交杂。只有先前那潜进风声的未闭严实的窗,间或将一室隐秘泄露一二。
许久,房内又只馀幔帐间翻动的风声。
楚泽昭斜靠在床头。他衣衫工整,只有领口微开了些许。鬓发稍有散乱,他也不管,只用手指把玩着躺在他腿上逐渐平复呼吸的霍引散落下来的长发。
“陛下,方才臣来的路上与定国公碰了个正着。”霍引渐渐恢复了力气,不过声音还是哑的,话毕还带着轻喘,听得楚泽昭又动了动身子。
“嗯。”他闷闷地答了一声,手上动作未停,仍是拈着那一缕青丝缠绕指尖。
“陛下可是有事交予定国公?”只有这些时候霍引才敢大着胆子打听几句。
他仰起头去看楚泽昭,後者却并未给他一个眼神,只懒洋洋道,“引哥儿,不该你问。”
这句话分辨不出喜怒,但霍引是个知情识趣的人,闻言就默默闭嘴,不再多说一句,转而说些温存间的风月之语,逗得楚泽昭低低笑出声来。
房内甜腻的气味散得差不多了,霍引在楚泽昭的腿上枕了许久,斟酌着起身。
楚泽昭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察觉到霍引的动作,松开把玩他头发的手指,突然说了一句,“朝中那些老东西说你是祸害,你可知道?”
彼时霍引衣衫散乱,发丝垂落,脸上红晕未褪,全无半分男子阳刚之气。他就这麽枕在楚泽昭的腿上。朝中那些人只知道他是供楚泽昭玩弄的“相公”,可毕竟谁也没见过他们二人房中的“荒唐”,即便如此,霍引都已经成为衆人口中的妖孽祸水,若眼下这般景象落在别人眼里,还不知要有多少人骂出多少难听粗鄙之语。
听到楚泽昭这麽说,霍引从楚泽昭腿上起身,软软跪在他身侧,低着头问,“那陛下要杀了臣吗?”
他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惊恐,却也没有调笑的意味,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询问一道菜合不合对方口味。霍引大半长脸被如墨的长发遮住,看不清表情,当然,他也看不清楚泽昭的表情。
楚泽昭静默一瞬,似是在端详,又似在思考。半晌,他大笑着起身离开,将衣袖往後一甩,“朕方才不是说过了麽?”
“引哥儿,不该你问。”
外头候着的宫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推开门进来,毕恭毕敬地伺候楚泽昭更衣,霍引也在小太监的伺候下换上了一套新的衣裳。
直到离开御书房,楚泽昭都没有再回头给霍引一个眼神,仿佛他确实只是个供帝王玩乐的玩意罢了。
先前那位被霍引塞了金子的宫人还在门外,见霍引出来,堆着笑朝他行礼,“贵人安好。”
先前楚泽昭压着他在御书房里胡闹,动静不可谓不大,外头侍奉的人想来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小宫人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对自己低眉敛目的宫人,霍引心里忽地生出些许复杂的情绪,一时间,他竟分不清自己和面前这阉人究竟是谁更下贱一些。
“自然是安好。”他叹了口气,开口时语气里俨然多了几分自嘲,“脑袋还好好长在脖子上,怎麽不算是安好呢?”
小宫人不解其意,低声“啊”了一句,又不敢多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逆了霍引的意。他只把头低得更低,弓着身子等霍引从他身边走过,离开御书房回他自己的院子。
“罢了。”霍引并无意为难一个宫人,他摆摆手,又换上先前那副温和模样,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路渐渐消失在那宫人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