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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三人看着他跟带特效一样走远。

女生：“我怎麽觉得杜朗骂他骂得挺到位的？”

男生：“确实。”

他们坐车去提前预约好的餐馆。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徐宥敏问江显昨晚睡得好不好，江显点了点头，徐宥敏便跟被夸奖了似的咳嗽两声笑起来。

餐厅环境很好，桌与桌之间的间隔很大，绿植盎然，空气静谧。

服务生将他们带到预定的地方坐下，徐宥敏起身去洗手间，江显便一个人坐着点菜，服务生则等在一旁。

回来时看见江显将菜单交给服务生，一手撑着脑袋，一手随意招了招。服务生以为他要说什麽话，于是俯下身。徐宥敏嘶一口冷气，加快步子想要制止却如何也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江显掏出现钞，动作自然且轻慢地将钱塞进服务生胸口的兜里。

服务生一愣，看着江显，仿佛被他那双黑沉的眼睛魇住，耳朵通红地道谢。

徐宥敏和他擦肩而过时还听见他的笑声。

“……”

他沉默着落座，眯眼看着江显摆弄餐具，问：“你哪来那麽多现金的？”

除了逛超市时偶尔遇见的老年人，徐宥敏还没见过谁身上携带现金。江显却兜里总有，还颇为大方，见到服务生就要塞给别人。

江显：“习惯了。”

徐宥敏：“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吗？”

江显摇头：“青春期那会。”

青春期时他喜欢模仿江上月，许多无厘头也不知所谓的习惯就是那时候养出来的。江上月意识到之後就开始纠正他，好多年过去，那些牵强附会的习惯多半消失，只剩下随身携带现金并将钱塞进别人衣兜里这事如影随形，有胸口的兜就塞到胸口里，没有就找别的兜塞。

只是江上月做这些动作时偶尔是带有嘲讽或暗示意味的，江显学过去只会往餐馆服务生兜里塞，动作上倒是学了八九成，总显得轻慢又高傲。

徐宥敏沉默几秒：“以後能不能不要做这个动作了？”

江显疑惑：“为什麽？”

徐宥敏：“……”

很像电影里的嫖客。

他吸了口气：“多浪费钱啊你说是不是？别人还会误会。”

江显：“我不在乎。”

徐宥敏：“……你。”

前菜上来，江显叉了块甜瓜塞进嘴里缓慢咀嚼。徐宥敏被气得笑了下，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重新找了个话题开始聊。

江显是不太在乎别人的。

他会将人晾在原地，不管那人有多尴尬，也会完全不听别人的建议或劝阻，不管是否中肯。

他的自我意识全部向内，不需要别人理解他，也不会尝试去理解别人。装聋作哑丶视若无睹等更是常态，即便对面的人像丰德那样咋咋呼呼也不足以激起他什麽情绪。

徐宥敏看得出来的。

只是树长成什麽样子是好多年决定的，并不是一朝一夕，也不取决于某一场雨或者某一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