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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第2页）

徐宥敏托着他的头，小事作大地将杯子抵在他唇侧，仿佛江显是个瘫痪的病人。江显十分不适，伸着手想自己拿着杯子，来回三四次均被徐宥敏躲过去，而後两人幽幽对视着，徐宥敏缓慢倾斜玻璃杯，江显缓慢喝药。

喝完之後徐宥敏又给他倒了杯温水冲淡嘴里药味。

洗完杯子再去洗手，透过干湿分离的帘子间隙，徐宥敏看到洗浴区浴缸中冰凉的水，脏衣篓里放着湿巴巴的衣服。他心里有了些揣测，慢悠悠靠在江显卧室的门框上：“怎麽生病了？”

“……”

“阿显又在装聋作哑。”

江显翻了个身，挤到玩偶熊身侧去。

徐宥敏不合时宜地幻想起他会在晚上时怎麽抱住这个熊，怎麽磨蹭，怎麽呻吟。眼睛一闭一合，将这些黄色废料赶出脑子，徐宥敏单腿跪在床上将江显掰正：“是不是晚上洗冷水澡了？还是穿着衣服洗的？”

“……没有。”为什麽猜得这麽详细……

“你真是喜欢骗人。”徐宥敏埋怨道。

江显不喜欢他的手，又要拧身避开。徐宥敏也一使劲，侧躺着抱住他：“阿显你知不知道，A市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和你一起睡觉？”

“……”

“因为你一直在床上滚，要把自己滚下去，只有将你卷成一个春卷或者让你抱着我你才能安分下来。”江显浑身冒热气，徐宥敏手背贴着他的脖子，热度传递过来，声音戏谑且幽怨，“你其实根本不讨厌被我碰着吧？明明晚上被我抱着才能安心睡着。”

“……你其实不用告诉我的。”

这种事情他自己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也应该由他自己去探索。他探索出来的就是他主动获取到的，如今却被徐宥敏先一步讲出来，好像他是被动的一样。

黑黢黢的虹膜注视着徐宥敏，像蚂蚁开合着嘴部钳甲啃啮木头，似乎要将他的脸看出个窟窿来。

然而徐宥敏脸皮厚，他倏地一笑，问：“好看吗？”

江显：“……”

徐宥敏：“喜不喜欢我？”

江显脑子里轰地炸了下，瞪着眼睛看他。徐宥敏却露出早有预料的神情，桃花眼缱绻，语调蛊惑：“喜欢我的话就夸我，或者跟我表白。我会不会同意你？”

他这幅呆头呆脑，眼睛圆圆的样子实在和身後的小熊太过相似。声音落下，房间陷入无边的静寂，静寂之中又响起一声轻轻的“啵”。

徐宥敏低头亲了江显一口。

嘴巴的位置。

湿润柔然的触感一错而过，江显眼睛瞪得更大，原本还安分的手脚在被子中猛烈挣动起来，徐宥敏几乎有些抱不住他。他的整张脸都红起来，似乎预感到事情即将像一辆失去控制的火车，冲往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样，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徐宥敏。

然而还有听觉。

徐宥敏说：“真的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为什麽要在旁边的房间里放那麽多我的照片——阿显，我都没有追究你偷拍我的责任。”

江显觉得徐宥敏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