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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表针（第1页）

双生表针

病房的窗帘没拉严实，一道光斜斜切在床头柜上。温雅进来时，沈叙白正试戴新的腕表，听见动静就把手缩回被子里，动作快得像藏烟的中学生。

"沈总这是在？"温雅把文件袋扔在陪护椅上，故意调侃道，"项目奖金还没到账，沈总已经给自己买到想要的东西了？"

沈叙白也不别扭，从被窝里摸出丝绒盒推过去："给你的。"盒子里躺着块机械表，深灰色表盘上，秒针是柄闪着冷光的小刀。

温雅拎起表带，发现沈叙白手上带着同款男表——细看发现，只是他的秒针是片羽毛，软绵绵搭在罗马数字上。

"买情侣款打员工折扣？"她故意晃晃表盒。

沈叙白别过脸咳嗽两声："刀针适合你。。。"咳得耳根发红才补下半句，"切合同快。"

温雅微笑没说话，算是接下了。

半夜洗手间的灯管嗡嗡响。

温雅正冲洗表盘沾到的咖啡渍，刚刚沈叙白拿药不小心把放在柜子上的咖啡弄撒了。

隔间门突然被推开。沈叙白扶着输液架挪进来，病号服空荡荡罩在身上，胸前的领口仍有几颗扣子没扣，裸露出的那一小片白皙皮肤引人遐想。

"表冠不能沾水。"他伸手要摘她腕表，羽毛秒针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发颤。

沈叙白的声音突然贴在背後。这人不知什麽时候溜下床，输液架卡在门框进退不得。

"偷看人洗手？"

"怕你弄坏。"他湿淋淋的手突然抓住她腕骨，两只表盘咔哒相撞，"为什麽摘了？"

羽毛秒针擦着刀尖秒针划过，温雅感觉他脉搏跳得又快又乱："沈总自己戴同款表，不怕别人说闲话？"

"怕。"他手指突然插进她指缝，表带金属硌得人生疼，"怕你飞太快。。。"冰凉的金属贴着她手腕内侧的血管，"我这破身体追不上。"

查房手电光晃过门缝。

温雅猛地拽他躲进隔间。狭窄空间里，两人宛若躲避教导主任的早恋学生。

沈叙白的手护着她後脑撞上瓷砖。腕表磕出闷响，羽毛秒针挂在刀尖上直打颤。

护士的脚步声停在门外。沈叙白突然低头，滚烫的唇擦过她戴表的手腕："手表好。。。即使我打针留了印子也看不见。"

温雅尝到嘴唇裂口的血腥味——刚才被他表带刮破的。

沈叙白用棉签按着她唇上血口，眼睛里带着细致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护士推门进来时，两人已经隔开安全距离。沈叙白伸手扎针的动作很稳，温雅正用钢笔划掉合同条款。

温雅摸了摸表盘。明明两个表盘都是一样的时间，她却感觉羽毛秒针正轻轻刮过她的刀尖，像试探，又像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