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就是这样皎皎如明月的人,才能出国十年亦不被国内圈子忘却,才能担得起段沧的十年。
白子砚进入收藏室之後,直直地向最中心走去,墨寒飘在他身後,看见他走到了摆放在最中央的那一件藏品面前。
这件被白子砚放在心尖尖上的藏品,却并不是价值昂贵的古董,也不是出自名家大师手笔的工艺品,而是一只羊毛毡小猫。
这小猫的样子与奶牛猫喵喵简直一模一样,大概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在小猫外面罩着白子砚请专人打造的亚克力盒子。
这件作品大概是新手做的,手法很稚嫩,墨寒猜测,这或许是白子砚一针一针,照着他的奶牛猫扎出来的。
墨寒又凑近看了看那只小猫,笑了笑。
白子砚真的很喜欢他的奶牛猫。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白子砚这次专程在出门前来看一眼它,难道是想奶牛猫了?
说来这次清醒之後,再没看见奶牛猫,不知道是不是被送到别处了。
白子砚看得很专注,总是带着笑的唇角平直,像是在想什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捏了捏鼻梁,向外走去。
今天的白子砚有些奇怪。
墨寒跟在白子砚身边,想。
白子砚从不会把负面的情绪抛给与之不相干的人,往常他每次见段沧,一路都带着笑意,眼中带着光,像是要去奔赴青春的梦,可这次他总像是在想着什麽,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他在想什麽呢?
墨寒看着白子砚的侧脸,又转过头去。
……
两个人一同到了与段沧约定见面的地点。
段沧到的很早,看样子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
之前段沧和墨寒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
段沧面对墨寒,总是很随性,偶尔兴致起来,便会开着车到墨寒的学校门口去接他,迫切地像是一秒都不想耽搁,向着爱人而奔赴的热恋者;而有时候,也会任由墨寒在约会地点等上几个小时,然後说一句有事不去了。
当然。
墨寒自嘲地笑笑。
段沧是不可能让白子砚等那麽久的。
段沧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礼物盒推到了白子砚的面前,他像每一个想向心上人表达爱意,却又故作稳重的毛头小子,问,“喜欢吗?”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蓝宝石胸针。
这是一枚以10克拉大的蓝宝石为主体的胸针,硕大的蓝色宝石在阳光与水钻的衬托下,如一轮悬挂在夜空中的明月。
蓝宝石丶渐变蓝色碎钻与白色碎钻所组成的胸针,华美而价值连城。
段沧道,“看到这枚胸针,感觉很适合你。”
价格说不上便宜,但对于段家和白家来说,也算不上什麽,他们曾互相赠送过比这价值更高的礼物,真正可贵的,是这份能够一直惦念着对方的心意。
白子砚周身有些凝涩的气息微微松了松,他笑着道,“今天我穿的可不太合适。”
说着,他将胸针别在衣襟上。
其实他今天穿的是休闲装,与这枚胸针并不搭配,然而当白子砚笑着向段沧展示这枚胸针时,一身的贵气生生将违和感压了下去,好像他穿的不是休闲外套,而是顶级的新款白色西装。
他的气质与优越到犹如女娲亲手雕琢的容貌,足以压过一切华丽的珠宝,让这些尽数沦为他的陪衬。
段沧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果然适合你。”
被恋人赠送了精心挑选的礼物,又被满怀爱意地赞扬,饶是白子砚心中还有所怀疑,也微微弯了弯唇角。
看到他笑容的段沧,却愣了愣,不知怎的,想起了墨寒。
和墨寒在一起时,他也曾送给墨寒饰品,要墨寒带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