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人登时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身边一个兄弟把一只小盒子递给他,“这是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来也巧,就是今天上午给送过来的。”
“会不会是情书啊?”
“嘿,这年头还有人递情书吗?说不定是决斗信。”
“决斗信是什麽鬼,更夸张了好吧?”
几个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白子炎,想要看看这小盒子装的里究竟是什麽东西。
白子炎也有些好奇,他打开盒子,在里面看到了一封信,以及一只绿色的蚱蜢。
“我!操!这玩意儿是活的吗?!”
突然从盒子里面开出了个活物,几人胆子不小,却也被吓了一跳,再仔细看,那哪里是什麽活物,不过是一只草编的草蚱蜢罢了。
“这玩意儿做的好逼真啊。”
那草蚱蜢在盒子里面,随着开盖带起的风,两条长须轻摇,薄如蝉翼的翅膀也随着微风吹拂而轻轻颤动,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以为这是只真蚱蜢。
“这小东西长得真牛逼!炎子你是从哪儿弄来这麽个大宝贝的?”
白子炎在衆人的催促下打开信封,看过信才知道,原来这蚱蜢是当初那个被他救下的初中生给他送来的。
当时那一场大战,他右边肩膀骨折,那个初中生也不好受,被人踹了一脚踹断两条肋骨。
信上说,那名初中生是在收拾自己的书包时,发现侧兜里面不知何时掉进了一只草蚱蜢,他自然以为这个是白子炎的。
他辗转打听了很多人,才将这只草蚱蜢托人送到他的手里。
不过这东西还真不是他的。
白子炎捧着草蚱蜢细细地看,这只草编应该是经过什麽特殊的工艺处理过了,看起来像是用普通的草叶编的,却颜色翠绿,一点都没有枯黄的迹象,再看这手艺,貌似寻常,实则罕见,恐怕只有二哥收藏室里的那些个工艺品才能与之一战。
这东西,可不像那群扛着钢管凳子腿来打人的小混混会随身带着的。
想着,他脑袋灵光一闪。
这该不会是那位救自己的好心鬼英雄掉落的吧?就像大侠一样,救人或者杀人之後留下一个标记,别人留片花瓣留个信件,这位英雄比较特别,留只草蚱蜢。
那他该怎麽称呼鬼英雄?蚱蜢大侠?
白子炎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他想了想,准备等放学後往警局跑一趟。
他平素对草编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不过这只草蚱蜢很精巧,说不定价值不菲。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这只草蚱蜢给买下来,他自己很喜欢不说,他二哥肯定也会特别喜欢。
白子炎用手轻轻拨了拨蚱蜢的触须,几个兄弟兴致勃勃地围在一起看蚱蜢,活像一群平均年龄不到五岁,趴在地上斗蛐蛐的小屁孩儿。
“你怎麽有这个?”
有人突然又惊又怒地出声,还不等几人反应过来,一道掌风便袭来,要抓向那只草蚱蜢。
幸好白子炎眼疾手快,当即扬手一拦,用左手稳稳地架住了袭来的手。
他拧着眉头往上一看,怒道,“墨生衫!你发什麽神经?”
墨生衫一头银发向後束起,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带着一种冷酷的帅气,与还吊着石膏的白子炎对比强烈。
要是往常,墨生衫看到白子炎这副狼狈模样,早就出言嘲讽了,可这次不知为何,一双眼只紧紧盯着那只草蚱蜢,没有分给墨生衫半点馀光。
墨生衫两条眉头拧在一起,脑後被黑色皮筋扎起的小揪揪乱晃。
“给我。”
白子炎觉得莫名其妙,他把草蚱蜢晃了晃,“这东西是你的?”
墨生衫不假思索断然否决,“不是我的。”
白子炎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发神经,“不是你的你来跟我要什麽?”
“这是我……”
墨生衫突然住嘴,他死死地盯着那只草蚱蜢看了一会,突然转身便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厮觑。
白子炎莫名其妙,骂了一声神经病。
而那转身的墨生衫自然听到了白子炎的话,他的额头青筋直跳,却到底还是没有回头。
憋着火气回到家里,灌了一杯青柠水,墨生衫的火气不但没有被压下去,反而烧得更旺,这青柠水的配方研究进展实在不顺利,从又甜又苦已经升级到了又酸又苦,难喝到让他回想起了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