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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第三十八条猫尾巴（第2页）

或许段沧对他与白子砚是不一样的，在与白子砚在一起之後，当真就收敛了之前那些坏情绪和糟糕习惯，一心一意对待白子砚呢？

然而，白子砚的回答却出乎段沧的意料。

“段沧，我说过了，我们不可能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曾经送我的东西我给你寄过去了，段白两家是世交，我不希望因为咱们两个的事情影响了两家的关系，就好聚好散吧，再见面还是朋友。”

白子砚的语气疏离冷硬地可怕，只维持着最基本的礼仪，全然不似墨寒之前见到他们交谈的模样。

可想而知，就连墨寒都会因为白子砚的态度震惊，更不要提段沧了。

段沧在电话那头发了很大的火，也撂下了几句狠话，段沧的自尊心极强，当初会因为告白没被接受险些闹翻，现在自然也会因为道过谦後没被原谅而发怒。

白子砚将手机放在一旁，墨寒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有些不舒服，也顾不得段沧在说什麽，连忙凑过去查看。

白子砚感受到凉意的靠近，冲墨寒露出个安抚的笑，轻轻摇了摇头。

那边段沧或许是说累了，终于住了嘴，白子砚便礼貌地说了再见。

显然他这副态度再次激怒了段沧，然而段沧还没说什麽，就被白子砚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白子砚索性将手机关系，放回桌面，他苍白着脸靠在沙发上，喉头滚动，墨寒看着他这副模样，竟似是有些作呕。

他又是担心又是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麽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月，这对恩爱情侣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尤其是白子砚，他对段沧的爱意当了一段时间背後灵的墨寒最清楚不过，这样深的感情怎麽会说没就没呢？

白子砚缓了一会，感受着身边的凉气不安地左右晃动，仰头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些……恶心。”

感受到凉气不再乱晃，安静地坐在了身侧，白子砚又笑了笑，最亲密不过的背後灵，实在是个最适合不过的听衆，墨寒已经做好了当个树洞的准备，白子砚却话头一转，说起了曾经的事情。

很多人知道，白子砚有严重的感情洁癖，却鲜有人知原因。

段沧推断的，白子砚父母感情太好，让他曾经沧海难为水，再也无法接受爱情中任何瑕疵是一方面，却不是全部。

白子砚曾经有一个小姑姑，温柔漂亮，很喜欢白子砚。

在白子砚的记忆中，她喜欢穿长裙，脚步很轻快，像一只翩飞的蝴蝶。

每次她来白家，总会把白子砚抱在怀里，亲亲额头，亲亲小手，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带着丝丝的甜意。

後来她交往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人白父并不看好，小姑姑却对他非常信任。

有了男友之後，她来白家的次数不可避免地变少了，偶尔来一次，脚步也不像之前那样轻快。

那是年幼的白子砚说不清那种感觉，只觉得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像一株菟丝子，汲取着她的生命力。

她回白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白子砚要隔很久才能再见她一次。

白母有些不放心，提议一家人去看望一下她，白子砚很开心，背着小背包，兴冲冲地跑在最前面。

大门没有关。

白子砚跑过去，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他看见小姑姑坐在血泊里，痴痴地笑着流泪，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血液将她的裙子染成发黑的暗红。

那汲取着她生命力而活的男友，就躺在她面前，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胸前到小腹，将他完全剖开，微黄的脂肪层被血液浸染，向两边摊开的皮肉露出其中花花绿绿的内脏。

小姑姑手里握着的，是他尚有馀温的心。

白子砚听不到身後紧张的叫喊声了，他的耳中只能听见长长的嗡鸣，人类血液的特殊腥味冲击着大脑，他弯下腰，开始呕吐。

他吐得身子发颤，几乎要把苦胆一并吐出来。

最後脱力的他，晕倒在母亲的怀里。

後来，从大人的只言片语中，他拼凑出了一个单纯少女与ＰＵＡ花心滥情男人的纠缠，男人以为的游刃有馀，最终以血液画上了一个句号。

直面现场的白子砚後来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干预，在父母兄长的关心下，他从阴影中顺利走了出来，唯独对感情的要求，变得严格乃至于严苛起来。

自此之後，每当他看到不忠的感情，那股血腥味便会从幼年再次进入他的鼻腔。

他不觉得这有什麽坏处，不够纯粹的感情他宁可不要，他不想委曲求全，也不介意孤独终老。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会闻到段沧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