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什麽比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只背後灵,更能分散注意力的呢?
常乐敏锐地问,“你想起了什麽?”
白子砚莞尔,“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我前阵子发了一场高烧,多亏他照顾我。”
常乐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哦?你说的是暴风雨那阵?”
白子砚点头,“没错。”
“我知道段沧有问题之後,和他聊过一次,他是个很好地倾听者,仔细想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会轻松很多。”
常乐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子砚,“暴雨期间,相当于你和他共处在一个密室中,他为你营造了一个轻松的环境,并且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让你减少想起段沧的频次,当暴雨停止,你再次见到段沧,那个轻松的环境被打破,你的状况就重新变得糟糕起来了。”
“你现在还和他有接触吗?”
“有。”现在祂就在他身边呢。
白子砚看了一眼已经没了热气的水杯。
常乐定定的看着白子砚,突然语出惊人道,“你喜欢他?”
此言一出,墨寒和白子砚齐齐擡头,墨寒险些摔了手里的虚影水杯。
白子砚尴尬得耳尖都红了,此时讨论的人可就在他身边,“你胡说什麽。”
怕这句话引得墨寒误会,白子砚补充道,“我确实对他很有好感,但是并不是恋人那方面的,我们是……”
白子砚突然一顿。
他想说,他们是朋友,却又觉得这个词还不够形容他们之间的亲昵,如果说是家人,却又少了份没有血脉相连却彼此心有灵犀的默契。
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出一个词,去形容他们之前最亲密又最……陌生的关系。
他还不知道背後灵的名字呢。
常乐却并没有催促,只是道,“你是一个很注重私人空间的人,如果你不是喜欢他,就只能说明对方的存在感不高,且非常安静,或者身份特殊,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常乐狐疑地看向白子砚。
只要是一个人,就不可能完全没有存在感,尤其是白子砚这样,习惯性照顾到他在乎之人感受的人,照理说几乎不可能有人能达成他刚才说的那些条件。
常乐看着白子砚,沉默了下来。
“我的建议是,你接受一下心理咨询会更好,我去联系我的师兄。”
白子砚诧异,“你不是说,他可以帮我缓解情绪吗?我尽量不与段沧见面,而和‘他’多接触,不行吗?”
常乐这次沉默地更久。
白子砚主动要求和那个存在加长相处时间,甚至并不排斥暴雨期间三天以上的密室相处,这对于一个领地观念很强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白子砚说的那个存在,根本不是人。
常乐眉心一跳。
从进门以来,被忽视的细节,在怀疑的大前提下,被渐渐回忆起。
他突然问,“子砚,你好像经常往右手边看,那里有什麽东西吗?”
在白子砚的右手边,分明只有白墙。
白子砚一怔,而後笑道,“这是个秘密。”
……
收集信息完毕,白子砚看常乐紧皱眉头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这副模样,让我以为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