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摘下眼镜擦着,想起白子砚的情况就头疼,主动换了话题。
“盛鹰说段沧这段时间在找那个小替身?”
白子砚纠正道,“他叫墨寒。”
常乐擡头看他一眼,“看你表情,你对他印象居然还不错?”
墨寒闻言看向白子砚。
白子砚靠在椅背上,想起曾见过的,那些让他惊叹许久的作品,道,“是不错。”
“作品不错,人也不错。”
常乐笑,“你和他没见过面吧,怎麽就觉得他人不错。”
白子砚道,“他从大山里考出来,有毅力也有实力,肯吃苦够坚韧。”
“对段沧一片真心,有情义。”
“离校三年,老师还对他念念不忘,恭敬师长。”
“当初为了救外公,可以说是把自己卖进了墨家,进墨家之後却并没有争夺家産,也没有闹出什麽事情。”
白子砚给墨寒做结,“这样一个有韧性又以诚待人的人,总不会坏到哪里去。”
墨寒握着水杯的手紧了又紧。
他没想到,自己听到过对人品的最高的评价,居然是从白子砚这里听到的。
而且不是以背後灵的身份,是以墨寒的身份。
常乐轻“啧”一声,抱臂道,“这麽说,段沧可真不是东西。”
“段沧一边找你复合,一边去找墨寒是做什麽,想坐享齐人之福?”
白子砚低头喝了一口水,被墨寒“取”走精魄的水,冰冷没有丝毫暖意。
“他喜欢上墨寒了。”
“嗯?”
常乐坐直了身子。
白子砚淡淡道,“不过墨寒大概不想原谅他,否则现在段沧应该有墨寒的消息了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段沧对墨寒动心应该在更早之前,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麽段沧明明喜欢墨寒,後期对墨寒又如此残忍。”
被提到曾经的经历,墨寒绷直了身子,又缓缓放松。
他苦笑,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过,狼狈的事情也都发生过了,再紧张也没什麽用处。
他知道白子砚手里有关于他的资料,却不知道白子砚知道了多少。
听白子砚的语气,似乎知道的不少。
白子砚道,“当初墨寒为救他,右手臂骨折,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也要生出几分感激来,可就在墨寒住院期间,段沧一次都没有看他,像是突然对他冷淡了。”
白子砚皱眉。
这个问题墨寒曾经也不解过,为此一次次回想当初的场景,一遍遍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在午夜因噩梦一次次惊醒。
後来知道自己是替身後,也就不再纠结了。
毕竟,替身对于段沧来说,与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玩腻了自然就冷淡了。
墨寒垂眸,看着水杯,却听常乐道,“冷淡就对了,段沧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喜欢墨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