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第五十一条猫尾巴
段沧许久没带墨寒出来了。
解渊随口一提似的问,“段哥,你怎麽不带你那个来了。”
周围人笑骂,“不是吧渊子,这麽久了你还记不清他的名字。”
其实,不管段沧真实态度怎麽样,周围的人多少都会称墨寒一句“段沧的小男朋友”,只有解渊,要麽就是“那谁”,要麽就是“喂”。
解渊向来是个孩子脾气,嘴上没把门的,兄弟几个也没人放在心上,常调侃他记性不行,可只有解渊知道,他其实是记得的。
只是不知为何,不想说出“男朋友”这三个字,也不想说出墨寒的名字。
段沧看着闹哄哄的场子,微微挑了挑眉,他轻轻晃动着酒杯,淡淡道,“提他做什麽。”
灯光从上向下打,段沧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周围人便以为,是段沧厌了墨寒。
解渊也这麽以为。
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对劲,可那一丝不对劲,很快就被莫名其妙的细微喜悦遮住了。
他没察觉到异样,也没感觉到自己的喜悦,只是灌了一杯可乐,想,今天的聚会有点没意思。
直到夜晚,他做了一个梦。
墨寒的皮肤白得晃眼,哭起来眼尾晕红。
解渊醒来的时候怔愣许久,沙哑着喉咙骂了一声“草”。
解渊点了一根烟,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梦而已,哪个男的没做过这种梦呢?梦见墨寒也没什麽奇怪的,虽然墨寒长得一点也不好看。
就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
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墨寒,他总觉得这是条趴在人身上吸食人血的菟丝子。
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疯狂告诫自己。
可记忆中的墨寒,却如同电影般,一场一场地出现。
初次见面时,穿着简单白衬衣的墨寒。
光怪陆离的酒吧灯光落在他面上的模样。
墨寒被自己的讽刺,刺得欲滴血的耳尖。
冬夜纷飞的大雪中,戴着一条红色围巾的墨寒,撑着伞,抱着手工围巾,等着段沧,面上带着期待的笑意。
段沧收到的那只简单的保温桶里,异香扑鼻的热粥。
……
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中疯狂上映,如同即将坏掉的投影仪,在幕布上落下最後的投影。
电影的最终,是昨晚隐晦的梦。
解渊的手一抖,烟灰跌落。
他突然想起,在去年冬天,看着给段沧送饭的墨寒,心中闪过的一丝念头。
当初他将那个念头匆匆放过,他以为那是因为自己厌烦墨寒到了极点,以至于连想都不耐烦想他,如今想起来,那却是唯恐触碰什麽禁忌的恐惧。
他记起来了,当初他闪过的念头,分明是——
如果墨寒在等的人,是我就好了。
大脑空白一瞬,接着无数被强行压住的渴求与执念蜂拥涌出。
要是他等的人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