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送饭的人是我就好了。
要是他送围巾的对象是我就好了。
要是他喜欢的人……是我,就好了。
解渊的手微微打着颤,却坚定地将那一根烟头,按进了灭烟沙中。
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他不过,是之前没接触过,觉得新奇。
他……
他可以等。
他可以等段沧厌倦了,顺理成章地将人收进怀里。
当□□人对待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养在外面,他不缺钱,他的联姻对象家里也不介意他在外面玩。
联姻,不过是一种合作手段而已,互不喜欢各自在外面玩的夫妻比比皆是,他不觉得自己有什麽特殊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去联姻,也未曾生出过排斥或者不甘。
直到他遇见了墨寒,才知道,原来看向喜欢的人时,眼睛会瞬间亮起来,原来等待和付出也会变得甘美。
知道他遇见了墨寒,才知道,原来感情可以这样炽热。
他想,他不需要这些,想要享受家里的便利,就得付出。
他付出的不过是一张结婚证而已,很划算。
况且他可以把墨寒,可以像段沧一样,养在外面。
反正听说当初墨寒就是为了钱,才回的墨家。
段沧对墨寒也没有太多的执念,没准过段时间就厌弃了,他可以等。
可他怀着隐秘的心思等了这麽久,听到的,却是墨寒的死讯。
其实知道他死讯的时候,没有什麽悲伤的情绪,只是有点头重脚轻,像是浮在云端似的,有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所以他甚至能抽着烟,笑着和庆城告别,嘴上说的轻松,不过是个玩物。
可到了家里,悔意後知後觉地涌了上来,好似无穷无尽。
他错了。
他不该顾念段沧,应该直接截胡,把人接回来。
他知道段沧对墨寒的冷暴力与嘲讽,知道段沧逼着墨寒练习钢琴,又断他十指。
明明段沧後两年表现出那麽多的不耐烦,他都知道。
他什麽都没有做。
他觉得不至于为了一个玩物,和段沧对上。
或许,在他心里还有丝丝隐秘的期待,他期待着墨寒变得破破烂烂,对段沧彻底失望,这样他才好出现在墨寒面前,以救世主的身份。
他将会施舍给墨寒一点关心与在乎,成为他心中的新神。
不就是养一个小情儿吗?这点钱他也有,他可以给墨寒更多。
他早该将人接回来的。
他不该等的。
可接着,他又生出更深的绝望。
就算他早早把墨寒接回来又怎麽样呢?
墨寒根本不是记忆中的菟丝子,他不攀着旁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