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攥紧了存折,“这些是我赚的,你给我的钱我没有动。”
段沧打量着他,道,“阙平的店起不来。”
墨寒原本想上前问问他为何如此笃定,问问段沧可有什麽解决方法,可他看着段沧嘴角恶劣的笑容,僵在原地,再不能动弹。
“是你做的?”
“对。”段沧回答地很果断。
“为什麽?”
“因为……”段沧看着他的表情,愉悦地笑了起来,“因为我不想自己养条狗,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阙平一向看段沧不惯,重榛更是忧心忡忡,觉得段沧不像个好人,可他们从来都没有对段沧有过恶言,生怕他在段沧这里受委屈,哪怕对段沧不喜,也进退有度。
阙平唯一一次的“指指点点”,是他们三人聚会,时间过了段沧定下的八点门禁,段沧黑着脸拉着墨寒就走,阙平喝得上头,叫住了段沧。
“喂,兄弟。”
阙平站起来,“不是我说你,这才八点,墨寒一个大老爷们,不用这麽担心。”
说完,他笑起来,缓和着气氛,“寒子从小就呆呼呼的,您多费心。”
就这麽一句话。
让段沧记恨到如今,还要用手段打压阙平的店,几乎压垮。
墨寒唇色苍白,“你要怎麽做。”
段沧笑着道,“你知道。”
墨寒握着存折,苍白着脸。
下午,他约了阙平出来。
阙平的店很危险,可他还是挤了时间出来见墨寒。
墨寒像被人掐住脖子,看着阙平眼底的黑色,喘不上气。
他找了个借口,和阙平大吵了一架,然後说出了断交的话,转身就走。
他怕他动作慢一点,就会被多年的兄弟发现异样,和他止不住的泪。
他删了阙平所有的联系方式。
阙平也好,重榛也好,待人赤诚,肯定会找他,想问问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他们好,墨寒不能让他们接近他。
段家势力太大,阙平和重榛的店哪怕再扩大十倍,也扛不住段沧的黑手。
于是,此後两年,他们就再没有过联系。
可大概就像是他在悄悄打探阙平一家的生活一样,阙平和重榛也在悄悄看着他,否则他们不应该会发现他失踪了,只会以为这个没心肝的,在逍遥快活。
……
那一箱雪饼放在墓前,又是一道暖流涌来。
接着,是艺术协会的手工花圈,是墨琴的一摞金元宝,是墨付的一捧纸钱……
随着祭祀的人越来越多,墨寒也摸出了暖流的规律。
带着暖意的祭品,都是祭祀者捧上的真心。
墨付的祭品没有暖意毫不出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墨琴的祭品,也带着暖意。
他看着这个姐姐,依旧是之前沉默又凌厉的样子,唯有一双手,指尖绑着绷带,露出的部分略带红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