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沧大笑,逗他,说,不寒不寒,这一行字简直像是分手语,段沧没有墨寒。
熟料,一语成谶。
当初墨寒红着耳朵反驳他的场景好像还在眼前,如今墨寒却再也看不见了。
一滴水滴在屏幕上,段沧诧异地擦去,却有更多的水滴滴落下来。
他後知後觉地摸上面颊,才发现自己哭了。
难过此时才涌了上来,像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就这麽捧着手机,死死地抱着那一张照片,蜷缩起来。
後来他找人跑了很多地方,终究是没找到那一块表,这种款式的表早已停産,他不得不让人去淘了一块二手的,又托人刻了字。
他将手腕上价值百万的定制手表解开,换上了这块二手表。
好像是一样的。
可其实已经不一样了。
今天,当年买走那只凤凰的商家,竟然要拍卖凤凰,他志在必得。
“两千五百万一次。”
“两千……”
“三千万。”
白子砚报价,语气依旧平稳,让人胆寒。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是为价格,还是为白子砚仿佛永远平静的语调。
段沧的双眼通红,如同野兽。
“三千五……”
他几乎就要不管不顾地加价了,身边的助理连忙拉住了他。
“段丶段总!别忘了正事!”
“别忘了一会还有钱家的地!”
可段沧已经红了眼,哪里还能听见助理的声音。
助理一咬牙,拨通了段家老爷子的电话。
段沧的火气,在段家老爷子的声调中,逐渐被压了下来。
唯独一双眼睛赤红。
“三千万第三次,成交!”
衆人此时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白子砚轻笑一声,此时眼中的笑意才变得真切。
墨寒早就在价格被喊到五百万时已经僵住,後面试图阻止白子砚的疯狂加价,却并无收效。
白子砚的声音很低,却很严肃。
“我想收到他的作品很久了。”
“可遇不可求。”
“不算溢价,这只凤凰也好,墨寒也好,都足以担得上这个价格。”
“艺术品的价格是由欣赏他的人订的。”
“在我眼里,这只凤凰价值连城。”
“况且……”白子砚笑了一下,冲他眨了下眼睛,“这些钱都会捐给慈善机构,想必墨寒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墨寒试图阻止的动作缓缓松了下来,他坐在位置上,看着将凤凰拍到手的白子砚露出一个真切的笑意,然後笑意盈盈地道,“走,咱们去看凤凰。”
白子砚的起身,眉眼含笑又隐隐带着严肃,不像是去接拍卖品,倒像是去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