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丶子砚,能帮我找一件衣服吗?我还阳了,之前的衣服穿不了了。”
墨寒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此时不麻烦也不行了,他还是要点脸的,不想在恋人面前衣冠不整,尤其是,他突然记起,为了快点联系白子砚,他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就套上了,好像没有穿裤子……
墨寒僵硬地缓缓低头看去,看见了自己光裸的腿,衬衫边缘在大腿上,落下一片暧昧的阴影。
白子砚当即将松开墨寒,不敢再看,唯恐墨寒觉得他动作太唐突,他拉过沙发上的薄毯,盖在墨寒身上,“我给你拿衣服。”
白子砚匆匆离开,面上的红一路向下蔓延,脸脖颈都被染上一片绯红。
墨寒低头看看自己,撑住额头。
……想变成一只不会说话的纸猫,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墨寒抓了一件衬衫,白子砚个子比墨寒高不过半个头,体格却比墨寒健壮,漂亮而不夸张的肌肉,足以将衬衫撑的肩宽腰窄,令人心折。
墨寒此时的身体却过于单薄,衬衫便松松垮垮地落下来,堪堪到大腿,墨寒不知道是该庆幸这衬衫足够宽大,让他不至于被打上马赛克,还是该痛苦衬衫太长,让他忽视了腿上的凉。
白子砚回来得很快,步履匆匆,像是怕墨寒消失似的,看到墨寒的瞬间,松了一口气。
“墨墨。”
白子砚看到墨寒的肩膀,又移开目光,心情很复杂,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他大概想要变成另一只纸猫——离墨寒近一些的那只。
墨寒的肩膀浸透了他的眼泪,沾湿了白色的衬衫,透出下面的肌肤。
墨寒起身的时候,左腿吃痛,稍微晃了下,动作很小,墨寒才想起,或许是磕到桌角的那处。
墨寒对疼痛习以为常,这点小痛也没在意,他拿着衣服去换上。
早春还有些寒凉,不过在屋子里,倒是没什麽感觉,因此白子砚给墨寒的,是套不加绒的长袖长裤,看款式,是一套睡衣。
黑色的睡衣,胸前有只酣睡的白猫,扣子居然是墨色的猫爪。
睡衣大小极为合身,大概是白子砚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烧给他的。
墨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新奇,他已经许久没看过自己的倒影了。
他皮肤雪白,被黑色的衣服一衬,便显得更白,唇色浅淡,墨寒摸摸自己的手臂,似乎过于羸弱了。
墨寒回到客厅,便见白子砚对着这边坐着,一边打电话一边望着这边,看见他便挂断了电话走过来。
“给他们说一下,你回来了。”
白子砚说着,便把墨寒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他蹙眉,“好轻。”
“你的腿,是不是伤着了?”
墨寒愣了愣,卷起裤腿,小腿上一块青紫的痕迹,他皮肤白又体毛少,便显得格外可怖。
“不小心撞到床脚了,不疼。”
他说着便伸手,打算将淤青揉开,动作熟练。
白子砚轻轻挡住,叹了口气。
墨寒便不敢动了。
白子砚将药涂在掌心搓热,握住他的小腿,轻轻地将淤青揉开,他沉默着,墨寒只怕白子砚又想起那八十一天的难过,落下泪来。
白子砚的掌心很烫,落在墨寒微凉的皮肤上,温柔地化开药力,细微的疼便尽数化作微微的痒。
墨寒第一次知道,原来揉开淤青可以疼得这麽轻。
白子砚动作很利落,不多时,淤青就变成了淡淡的红。
“子砚,应该好了,不疼的。”
白子砚没说话,只擡眼看他,眸光清浅,他俯身,亲了亲墨寒的额头。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