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都没有意义了。
他做再多次,时间也不会倒流。
墨琴把墨生衫的头掰正,直视他。
“你在这後悔有用吗?”
“有你後悔的时间,不如多做点正事。”
墨生衫扯了扯嘴角。
墨琴看出了他对一切提不起兴趣的绝望,突然问,“你觉得段沧怎麽样?”
提起段沧,墨生衫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混账。”
墨琴又问,“那你觉得白子砚怎麽样?”
墨生衫迟疑了,“他……”
墨琴冷冷道,“你能保证他和墨寒永远恩爱吗?”
“不能。”这次墨生衫回答地很快。
他相信白子砚的人品,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人品与感情,本就不是能画上等号的东西。
墨琴问,“那你想过没有,如果墨寒和白子砚分开,白子砚和段沧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畜生,你能做什麽呢?”
“我……”
“你什麽都做不了。”墨琴断然将他的话打断了。
她冷笑一声,“白家的势力比段家还大,要碾死墨家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你能做什麽呢?”
“如果白子砚要将墨寒带回去囚禁虐待,你能护住他吗?”
“你什麽都做不到。”
“你只知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哭,到时候白家将墨寒绑回去,你也只能哭。”
“因为你就是个废物。”
墨生衫怔怔地,像是看着墨琴,瞳孔却没有聚焦。
“就算好一点,白子砚人品不错,和墨寒和平分手了,你能带给墨寒什麽呢?”
“墨寒还阳之後,身体很脆弱,需要复健,需要医生,需要安静的疗养环境,这些你能给他吗?”
“你给不了。”
“因为墨付会把墨寒送到段沧的床上去。”
“他敢!”
“他为什麽不敢?!”墨琴的声音比墨生衫更大,这是墨生衫第一次见一向冷静地像一台机器似的姐姐高声。
“墨付就是这样的人,他当了你二十二年的父亲,你应该明白!”
“为了他的权势,他能把墨寒卖给段沧第一次,就能再把墨寒卖给他第二次!”
“你能做什麽呢?”
“你什麽都做不了。”
“我能做丶我能!姐!我不会让他这麽做!”
墨生衫被狠狠骂了一通,可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他像是被撕开了蒙在眼前的一层厚重的雾气,终于看见了一点微末的星光。
他这才发现,墨琴的眼底青黑,像是许多日子没睡过好觉了。
在他当缩头乌龟的日子里,墨琴自己撑起了墨家,挡住了墨付对墨家以及对墨寒的手段。
他站起身,“姐。”
“我要回学校,我要进公司,我会……亲手把墨付拽下来!”
墨琴的眉眼依旧淡淡。
“好,那就走吧。”
墨生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们架着走出了房间。
她站在原地,看着这间昏暗的卧房,眉眼间流露出浓重的疲惫与难过。
墨生衫再这麽待下去,会废掉。
她只能给墨生衫一个虚拟的希望,让他活过来。
废掉,或者为了一个虚拟的希望而振奋,很好选择,不是吗?
墨生衫看似桀骜,却极为脆弱,他需要一个支撑他的点。
这个点,曾经是他幻想中的母亲。
往後,则会是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