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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六条猫尾巴（第1页）

第107章第一百零六条猫尾巴

“你说你和墨寒认识在我之前，但是实际上，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是你的几十倍。”

白子砚并不反驳，反而笑着点头，“那又如何？你践踏真心而不自知，墨寒已经离开你了。”

段沧像是被撕开伤口的雄狮，他的面色涨红，额角青筋直跳，愤怒将他桀骜俊帅的面庞扭曲。

可他反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平复着。

只有没有底气的弱者才会愤怒，才会恐惧。

他不会。

他的底气很足，撑起他的，是墨寒七年以来，对他热烈而无私的爱。

“你之前说的不错，我确实对不起墨寒。”

段沧的语气变得平静下来。

“但是墨寒依旧爱我。”

“只要我招招手，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奔向我。”

他擡头，露出个略带嘲讽的笑，“我错了，我会改，我以後会对他好，但这些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白子砚，还轮不到你开口。”

白子砚微微蹙眉。

他不喜欢段沧谈起墨寒时的态度。

像是在说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没错，段沧在得知墨寒死讯时，真心实意地难过与後悔过，但这些情绪，都是高高在上的。

白子砚不喜欢。

段沧错将白子砚的皱眉误以为做不安与厌烦，于是情绪渐渐变得高昂起来，开始刺激白子砚，争夺对话的主动权。

“你把这条手绳，当做宝贝似的看着，但是我遇到墨寒後，每年墨寒都会织一条围巾给我。”

“墨寒是个小傻子，别人给他一分，他就要还十分，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都给出去。”

“你喜欢的那些藏品，墨寒不知道曾送给我多少，他送给我的礼物上，都有他亲手刻的字。”

段沧说着，下意识擡起手腕，想要炫耀那块表，可他将手擡到一半时才想起，那块刻着“沧海不寒”的表，早就被卖掉了。

他手腕上这块，不过是他收来做出的仿品。

他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但他深深呼吸了一次，将糟糕的情绪压了下来。

没关系，只要墨寒回来，这样的表他想要多少块就有多少块，他们可以一起创造更多的回忆。

段沧安慰自己。

“当年我被那群老不死当蛊养，墨寒作为我的身边人，不知受了多少引诱，他从来没背叛过我，反倒是和我演了一场戏，把好几个碍眼的东西送走了。”

“墨寒，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段沧看着白子砚冷静地面庞，下了最後一剂猛药。

“他这麽爱我，就连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都心甘情愿地跟在我身边，只求我分给他一点点喜欢，卑微到尘埃里。”

“他这麽爱我，怎麽会真心和你在一起？”

白子砚却并未被他的情绪所鼓动，他开口，语气淡而冷，“可实际上，他还是离开你了。”

段沧的脸骤然沉了下去。

白子砚并不被那两道骇人的目光所影响，依旧道，“既然墨寒就像是一团永远燃烧的火焰，你到底是做了什麽，才会让火焰熄灭？”

这种事，盛鹰不好查，也没法查，白子砚怕触及墨寒的伤心事，便也没有提，此时面对段沧，他终于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想。

“墨寒的逆鳞不算多，他遇见你的时候，还没学会爱自己，又恰好你冷心冷情只知道索取，毫不留情地打压他，从身体到精神控制他，让他离不开你，还为你的做法披上爱的外衣。”

“那个时候的墨寒，确实很难离开你。”

“你伤害他，他不会选择离开，因为你积年累月对他的贬低与打压，已经让他认为，他是不值得被爱的，他的身体也好，他这个人也好，都没多麽重要，所以你伤害他，他不会离开你。”

“你一定是伤害了他在意的。”

白子砚的面色冰冷，“小闻在一个雨夜，捡到了小黑。”

“第二天，墨寒离开了。”

“墨寒绝不是会迁怒的人。”

“所以说，是你丢了小黑，对吗？”

这件事，从未有人在段沧面前提起，段沧也总是在知道墨寒死後，下意识地不去想。

在段沧心里，这件事是耻辱。

小黑的丢弃，是墨寒离开与死亡的导火索，也似乎在证明，他在墨寒的心里，还不如一只猫。

“我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