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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他们是两清的（第2页）

她夹了一筷子菜，状似不经意，“那……怎麽也没听你们说起过？”

那时候她跑深市一个电子厂打暑假工了，真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那肯定不能随便说出去，”王玉芬接话，“他一个小孩子，手里那麽多钱，等下给别人惦记了怎麽办？”

“再说了，人也是好心，不能害他被他爸妈骂……”

陈伊柠低头吃饭，没再出声。

她想象不出何嘉文是怎麽跟她爸说的，也想不太明白他为什麽要这样做，她唯一能联想到的是，在她妈妈查出病情之前，那个冲动的吻，难道是因为她亲了他，所以他觉得……应该帮忙？

不对，他也亲了回来，所以他们是两清的。

陈伊柠突然有个荒唐的猜想，随即又觉得可笑，这大概也只能证明，他是个还可以的人吧？

货被骗，班还是要照上，不过气氛难免有些沉闷。

何嘉文除了打包发货，照旧在外面跑，除了多些流言，好像对他没什麽影响，反而对何子铭影响比较多。

他健谈，又经常在厂里走动，跟何嘉文关系也近，有时候会被逮住问个一两句，调侃调侃。

虽然他是个心大的人，不会太往心里去，但陈伊柠觉着他心情大概也受影响，嘻嘻哈哈的次数少了，直播时话都少了些。

这天陈伊柠趁着快下班的时间，拿了刚到的道具，准备到直播间搭搭场景。办公室空间小，灯光也不够，她想着早上他们不直播的时候再抓紧时间拍一拍。

角落有张空桌子，她刚铺上白桌布，突然听见另一边正在直播的何妈妈啧了一声，用潮汕话说了句“你能不能给我精神一点”。

陈伊柠吓了一跳，这话语气挺冲。

“不就是几千双袜子，在这里要生要死的，我看了都碍眼，”何妈妈指着墙角，“要哭，给我到外面哭完再回来！”

何子铭一下子被说懵，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对他说，压低声音道：“在直播呢，我们下播再说。”

“直播直播，你还知道在直播，苦着脸，有人来也给你赶跑了……”

其实何妈妈这几天也不得劲，昨晚老古董说什麽直播烧钱，干这麽几个月也没个名堂来，还被人骗了货，不如趁早结束，免得损失更多，气得她跟他大吵了一架，本来心口就堵得慌，结果到这儿来，这些个年轻人一个两个拉着个脸，看着更火大，她怎麽能不开骂？

何子铭也算了解他大姆，骂人这事，一旦开了头，情绪上来，一时半会是消停不了的，眼见着她越说越激动，俨然将直播间的观衆当她的好闺蜜，他放低姿态，又劝又认错，一点用没有。

後来想把她拉走，也拉不动，反而被一把推到了镜头外，劲是真大，他差点摔了，只好向陈伊柠求助。

陈伊柠也慌，何子铭都拉不动，那她更不行了，情急之下瞥见直播的手机，暗骂自己傻，把直播关了不就得了吗？

可她的手刚碰上手机，就被拍开。

“你干嘛？”何妈妈低声喝道。

陈伊柠手缩回来，“我……”

“你给我站那边去。”何妈妈命令。

陈伊柠长这麽大，还没怎麽应对过这麽强硬的命令，她爸妈当然也发过火，但两个加起来，气势都没何妈妈强。

在何妈妈的注视下，她很没出息地退到一边。

何子铭见状还想再劝，也被何妈妈喝住。

何嘉文赶回来的时候，两只鹌鹑，一只垂头靠在墙边，一只窝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