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案子于他有丧子之痛、辱职之恨,可这些私情在皇权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官锦城为何要这么做?
是真的被逼急了吗?
“是谁?”花芜问。
小吏答:“是……是春风醉的……柳絮。”
“还真是她!”王冬诧然,倒不是怀疑柳絮是否是真凶,只是觉得这官锦城消息来得蹊跷。
他脑中闪过一点什么,只见花芜早已起身,对他笑得暧昧,“你说,你们昨晚喝的到底是茶还是酒?”
他们被小吏引着往外走,到了牢房的刑房中。
幽暗的刑房里有种血腥的煞气,媚娇娘柳絮被绑在刑架上。
一见到他们,便张开那滴血的樱唇,直呼:“我是他的女人,你们对我用刑,问过他了吗!”
花芜对上柳絮的神色,歪了歪头。
噢,不对!
她侧开一步。
柳絮的那泪眼涟涟的双目,正正对上萧野。
她说她是他的女人。
柳絮这辈子见过的男人比她走过的桥更多。
她没少在男人身上花心思,也曾想一劳永逸,给自己找个归宿。
可后来她发现,欢场就只是欢场,欢场之上并非只有妓女会逢场作戏。
男人,才是个中高手。
她看出了萧野身上的那股凌驾于云端的贵气,她想下手,可对方却连戏都不想做,直接拒绝了她。
于是柳絮更加认定,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
无论是那一夜在纷飞阁,还是当下在刑房中见到他的第一瞬间,她都决定了要赌一把。
她看向了那个人。
只可惜那人的脸色在这六月天里飞着雪。
花芜这个微微侧开的举动,让萧野心神一凛。
比起柳絮脱口的狂言,他此刻更在乎的是花芜的反应。
这个家伙不会以为他睡了一个女人之后,转而又对一个小太监上下其手吧?
他瞧了瞧那张看热闹的脸。
嘿!还真难说。
萧野冷冷地嗤了一声。
得了,刚刚转好的心情,那一点自圆其说的值得,此刻已消散得没有半点踪迹。
花芜不过是在王冬那里得到了真相。
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
身为下属,她应该不动声色地,为上司将昨晚那一场荒诞的冲动遮掩过去。
毕竟她看见——因为柳絮受刑,九千岁都快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