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好歹也是“伺候”过他的女人,这会儿被人绑在刑架上折磨,不正是脆生生地在打他的脸么!
她得再激灵些,九千岁是要面子的,这话得由她来说。
“柳絮姑娘这娇滴滴的身体,确实不适合用刑。”
“大人说什么?”官锦城愣住。
花芜开口便等同于是接了柳絮的话。
反正柳絮也未指名道姓,那么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情郎”的身份也一同揽到自己身上。
“官县尉为何要对柳絮姑娘用刑?”
“凶手捉拿归案,拒不认罪,自然需要用刑。”
“那么官县尉又是如何推断出柳絮便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的?”
“因为她是左撇子,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就是个左撇子,还有,四名死者全都是这个妓女的恩客,他们四人因为她而有了共同的关联。”
花芜知道是官佑廷昨夜在马车中将他们探讨案情的对话听了去,或许是为了宽慰父亲,便透露了他们讨论案情时所推断的嫌犯。
而官锦城破案心切,听风就是雨,再加之他本就雷霆手段,本着宁杀错勿放过的原则,自然要捉柳絮回来好好讯问一番。
只是官佑廷不知,昨夜花芜的推断只是其中一隅,并非完整的剖析。
官锦城紧接着道:“一切皆因这个妓女嫉妒,镜廷和第四名死者曾经也是她的客人,后来却转投杜莞棠,引起这个女人发疯嫉妒和报复,总之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今日定要叫她皮开肉绽!”
花芜倒也不急着反驳,“那么官县尉可知她还有个帮凶?”
“她不肯说。”
花芜莞尔,转脸问柳絮,“你知道你的帮凶是谁吗?”
柳絮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花芜那个青瓜蛋子接的茬。
只是,什么叫做……
你知道你的帮凶是谁吗?
这问法奇奇怪怪,她到底是该知道还是不该知道?
柳絮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要知道的话那不就等同于承认自己是凶手了吗?
她拼了命地摇头。
“官县尉,您看,您这个办法问不出来。”
官锦城觉得花芜的话有些别扭,可在京官面前他到底也有点心慌,讪讪问道:“花大人有法子?”
花芜不动声色地笑笑,并没有进一步的意思。
她还得给萧野出气呢,要让那位九千岁舒坦了才行。
花芜没有当面驳官锦城的面子,拉了他到一旁,“官县尉应当知晓玉翎卫办案的规矩,捉拿柳絮并对其动用私刑,这件事若是让上头知道了,就是花芜有心掩护,官县尉恐怕也……”
花芜着意用了“私刑”二字来点醒官锦城。
这是玉翎卫的案子,那便等同于是圣上亲办的案子。
如何能让他官锦城一个小小县尉坏了规矩。
别说只是跟宫里的惠贵妃沾亲带故,就是惠贵妃本尊也懂得天大地大,圣上的面子最大。
官锦城面色不豫,领悟了这层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对花芜感恩戴德,“大人提醒得是,是下官思虑不周,让大人难办了!还望大人……”
“诶!好说好说,花某体恤县尉大人丧子之痛,只是刚好赶巧了,这事儿被我师兄给撞见,他为人刚正不阿,就怕他往庆和宫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