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庆平十七年之前,朝中多有传言,说李植乃是顾衡原亲自挑选的接班人。
在顾衡原致仕隐退之前,必定会回京接任要职。
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呼声极高的李植也只就地提了一级,成了浣州别驾。
连京都没能踏回来。
可见当年之事,影响之深。
而今……
萧野深深吸了口气,而今,李家人又杀回来了。
花芜是因为看见了那个人,才这般欢心喜意的吗?
萧野自觉莫名地握紧了指节,有消息说今年入京待考的士子,一个个风流俊俏,才高八斗,客来香的诗会也比以往热闹了不少。
他看向花芜,见他眼中泛着情窦初开的意动。
啧嘶!
真刺眼。
怎么,这会儿想另寻枝头,抱抱其他高枝了?
“今日,日落后,您得空吗?”花芜问。
“嗯。”
“那,可以邀您去客来香吗?从程溪县回来之后刚好领了月奉,还没空花呢。”
小东西,还算你有良心。
“我还想叫上王冬和穆然师兄,王冬自不必说了,若是不喊上他他怕是要念叨我一辈子,还有上次穆然师兄在我窗下种了驱蚊草,一直没想好要怎么答谢,想买点什么送给他,却又不太了解他需要什么,只好……当然,还有迟远师兄。”
萧野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原来邀请他也只是顺带啊。
修长的指节撑在座板上,他蓦地朝花芜靠近。
另一只手的袖口里掉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落在花芜腰间。
花芜原本自顾说着话,忽地感觉到靠近的体温,心中一窒。
萧野稍稍偏颇的下颌蹭在她耳边掉落的碎发上,带动一点细风,拂在她耳廓,也拂在她心里。
萧野退开的时候,眼里像是生了钩子,硬生生地在她眼底勾了一下,那一牵扯便直直拉到了心底。
随后,他眼神向下,示意她也跟着往腰间看去。
花芜低头,随后便在腰带上看见了……
一个粉色的流苏坠子挂着一块十分小巧的平安玉扣,比上次的如意结看着要贵重得多。
莹润剔透的玉片似是被蓄着的一汪碧池,叫人越看越喜欢。
只是这个流苏的颜色……
嗯……真像个断袖。
花芜手里捏着冰冰凉凉的玉片,看向萧野。
“这块玉是本座亲自挑的,就连上头的绳索和流苏也不是司衣局的东西。”
虽然赠了个价值不菲的东西,可萧野说这话时却是冷冷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