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房门似乎是被一阵怒火踢开的。
吼!
花芜抱着锦被惊坐而起。
入眼的便是一张疲惫、不羁,又冷傲的脸。
熟悉的、亲密的脸。
花芜一把推开锦被,跳下床榻,朝他奔去。
“你回来了。”
花芜伸长双臂攀在他的脖颈上,两腿用力一跳,环在他的劲腰上。
整个人像猴崽儿一样挂在他身上。
萧野“嘭”地将门关上,将清晨的冷风挡在了外头。
他偏头看着怀里衣裳单薄,玉足上只着罗袜的女子,脸色不悦。
“这身衣服,丑极。”
“啊……”花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被纳妾的那一身粉衣,皱了皱鼻头,“我也觉得,丑极。”
说完,她再度乖巧地靠在萧野肩头,身子贴在他怀里。
萧野心头的波澜正被一寸寸抚平,他往旁跨了一步,坐在方凳上。
“知道会惹我生气,还这么做。”
还记得在他即将出发疫区的时候,两人就在这件事上有过争执。
花芜试图下一盘棋,萧野却不准。
他不愿她只身犯险,然疫区任务紧急而艰巨,他又不得不去,故而,便在离去前调了紫来阁中的一名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东西,把自己人都耍得团团转。
“把衣服脱了。”
“啊?”花芜越发抱紧了他,虽然她也不喜欢身上的衣服,可……
“外面,冷得紧。”
外头冷?
萧野自然知道,但他没搭理她,掰下她搭在他脖颈的手臂,动手开始帮她脱衣。
粉色的外衣松松垮垮地落了下来,身上只剩一件单衣,花芜情不自禁地抖了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萧野。
“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萧野从榻上抽出方才花芜所盖的那条锦被,往她身上一包,直接将人裹成了个粽子,单手扛起往外走。
“诶,你的手。”
花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的右手当初为救李成蹊受伤,如今仍使不上力。
“抱得动你。”
-
庆和宫,紫来阁。
花芜早已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自然,是萧野动的手。
两个人许久不见,换衣服的时候,难免心猿意马。
花芜能够感受得到萧野紊乱而克制的气息,可他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
漆黑的眼眸里,困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潭。
花芜当即握住了他的手,“野之,我有分寸的,在入魏王府之前,我其实已在暗中同小枫打好了商量。”
那天在春见茶楼,晕倒在愁眠怀里之时,她用最后的余力将自己的计划塞进了他的袖口。
魏王想要两头获利,以愁眠为饵,让花芜心甘情愿上钩,却也同时给他们联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