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哼哼两声:“因为师父说了,他的师父以前也给他布置很多算术题。”
杜青棠:“。。。。。。”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己淋过雨,所以也要把别人的伞撕了吗?
杜青棠沉默须臾,选择助纣为虐:“我从夏京带回来十多本题册,都是算术题,你待会儿随我去取。”
傅辞:“???”
傅辞:“!!!”
傅辞傻了眼,趴在桌上鬼哭狼嚎,长吁短叹。
“算术题,我恨你!”
“青棠,我恨你!”
“师父。。。。。。师父还是算了吧,他老人家要是知道肯定要敲我戒尺。”
傅辞说着,鸵鸟似的双手抱头,试图把自己埋起来。
杜青棠忍俊不禁,一只手把她拎起来,十九岁了还这麽古灵精怪,全然不知烦忧为何物:“是在这里做题,还是去我家做题?”
傅辞直起身,不假思索:“去你家!”
早去晚去都得去,还是接受现实吧。
杜青棠嗯了一声:“我先收拾东西,衣服书本都要带回去。”
傅辞愣了下,恍然意识到,从今往後只剩她一个人在书院了。
不过傅辞只失落一瞬,很快振作起来。
她必须一次性通过乡试和会试,否则三年又三年,猴年马月才能与好友相聚于夏京?
傅辞握了握拳,忽然觉得算术题也没那麽面目可憎了。
趁杜青棠收拾东西,傅辞浏览会试真题,最後得出结论:“其他都还好,唯独算术题难度偏高。”
傅辞拿起毛笔,当场解题。
杜青棠收拾好东西,走过去看一眼,思路正确,不出意外答案也应该是正确的:“看来算术题没白做。”
傅辞仰起脸,无语凝噎:“青棠何时这般促狭了?”
杜青棠拍了下她的後脑勺,催促道:“快点做完,我不等你了。”
“欸!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傅辞奋笔疾书,杜青棠就在旁边看着。
等她得出最终答案,仰头看过来的时候,杜青棠予以她赞许的目光。
“好耶!”
傅辞丢了毛笔,拍手欢呼。
。。。。。。
杜青棠和傅辞扛着大包小包回到杜家小院。
家中仍然空无一人,姑娘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杜青棠表示理解,回屋取来算术题册。
傅辞双手接过:“多谢青棠,难为你时刻记着我。”
杜青棠坐在她对面,翻开从姚敬舟那里借来的游记,闻言头也没擡,漫不经心道:“我就你这麽一个朋友。”
傅辞愣了下。
相识六年,杜青棠第一次说出这话。
说不感动是假的,傅辞眨了眨眼,不动声色问她:“那元仲呢?”
杜青棠翻书的手一顿:“我不欲参与储位之争,已与元仲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傅辞愣住。
杜青棠颔首。
傅辞後知後觉想起来,曹行粲的祖父是当朝首辅,宫里的皇後娘娘是他的姑母,由不得他置身事外。
她望着虚空愣怔许久,语气中难掩惆怅:“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会一直是朋友。”
“立场不同罢了。”杜青棠道平静,“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她总要习惯的。
傅辞不吭声了,看样子是在自行消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