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傅辞招财猫一般招手,眉眼弯弯:“青棠!”
杜青棠唇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大步流星走到傅辞面前。
一个低头,一个擡头。
傅辞摸了摸下巴,嘶声道:“青棠,你怎麽好像又长高了?”
杜青棠:“。。。。。。”
短暂的沉默後,杜青棠伸手一推,傅辞顺势後退几步,两人先後进门。
傅辞站定後,看着杜青棠嗤嗤笑,怎麽都停不下来。
杜青棠坐下来,径自倒了杯茶。
午饭的疙瘩汤有点咸了,又走了一路,这会儿喉咙里火烧火燎。
一杯茶下肚,傅辞还在笑。
杜青棠没好气地看向她:“笑什麽?”
傅辞不答反问:“青棠,你今天刚回来吗?”
杜青棠点头。
傅辞挨着她坐下,偏过头,眼中溢满笑意:“青棠回来後第一件事就是来书院看我,我心里高兴。”
下午没课,今天也不用去杜记小食打杂,她就在寝舍里刷题。
正与算术题作斗争,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傅辞思路被打断,心里正烦着,忽然听到有人说什麽“状元郎”。
状元郎,不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杜青棠麽?
傅辞精神一振,立马竖起耳朵,听外面的人在说什麽。
这一听可不得了,她竟然听到了疑似杜青棠的声音。
“莫不是幻觉?”
傅辞嘴上这麽说,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冲向门口。
打开门,阔别数月的好友出现在她面前。
傅辞在心里盘算了下,四月二十二动身回乡,差不多就是这两天回来。
再看杜青棠,她虽衣着整洁,发丝清爽,可傅辞还是一眼看出好友眼底深处的疲惫。
如此这般,她便轻易推断出杜青棠是今天回来,心中自是欢喜不已,脸上也笑开花。
杜青棠摇了摇头,不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取出手抄版的会试真题,递给傅辞。
傅辞接过看一眼,忽然一拍大腿:“光顾着高兴,都忘了恭喜青棠高中状元!”
“当时报喜的人去杜家,我正好在堂屋里教然姐儿读书,胡同里的人都来道喜,爆竹还是我放的呢。”
“真好啊,我的朋友是状元郎!”
她眼睛亮晶晶,一脸骄傲与自豪,仿佛考中状元的是她本人。
“夏京好玩吗?”
“t是不是非常繁华?”
“陛下是不是威武又霸气?”
“。。。。。。”
傅辞炮语连珠,接连问了十多个问题,杜青棠不知该回答哪个,索性挨个儿回答。
末了,杜青棠又道:“今年太後寿辰,运气好的话,朝廷可能会开恩科,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恩科?”傅辞笑容一收,正色道,“青棠放心,我每天都有认真读书做题,师父也给了我许多本题册,喏——”
她说着,擡手指向书桌。
杜青棠看过去,桌角厚厚一摞题册,目测有十几二十本。
傅辞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道:“这些都是师父给的,其中有一半都是算术题。”
杜青棠眉梢微挑:“不是说闻教授最不擅长算术题麽?”
说起这个,傅辞就气闷得很:“师父的确不擅长算术题,但不代表他不能给我布置算术题啊。”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确定以及肯定,他给我这麽多本题册,是想让我体验他当初的痛苦!”
杜青棠:“。。。。。。阿辞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