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知晓大齐伐夏之心不死,两国终有一战,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庆元帝几乎是立刻想到杜青棠呈上的强军之利器。
利器在手,夏军定能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但问题是,目前虎贲营中无人能完全掌控它们。
除了杜青棠。
而就在昨天,他刚下达诏书,将杜青棠处以斩首之刑。
内忧与外患同时爆发,外患急而内忧缓,当以解决外患为先。
庆元帝也顾不上什麽君无戏言,当机立断召来王承,命他即刻前往菜市口,救下杜青棠,将其带回宫中。
王承领命而去,庆元帝无视散落一地的奏折,沉声道:“来人,宣曹渊丶石紫山丶严天德。。。。。。觐见!”
庆元帝一口气报出数十个人名,不论党派阵营,皆为三品以上的朝中重臣。
恰逢十天一次的休沐日,禁军奉皇命出宫,挨家挨户传达口谕。
被紧急召见的官员不敢耽误,忙换上官袍赶往皇宫。
半个时辰後,朝中重臣齐聚御书房,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曹渊立于文官首位,浅浅行了一礼:“不知陛下召见臣等有何要事?”
衆人不曾错过庆元帝凝重的神情,全都竖起耳朵,心思转得飞快。
庆元帝肃声道:“方才朕收到娄山关急奏,大齐举兵进犯。”
御书房内蓦地一静。
短暂的沉默後,犹如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锅里,官员们炸开了锅。
“齐贼十六年九月举兵进犯,裴小将军领兵将其击退,这才过去多久,竟又卷土重来?”
“卑鄙无耻,可恶至极!”
“陛下,距离上次交战不过一年,娄山关衆将士正处于疲惫不堪,休养生息之际,如何能频繁应敌?微臣建议与大齐议和,给予娄山关将士喘息的时间!”
“微臣附议!”
齐尚书站出来,严词反对:“陛下不可!倘若议和,大夏必定要割地纳贡赔款,国库本就不甚充盈,如何担负得起多达数百万两的赔款?”
“齐大人此言差矣,打仗不也要花钱?”
石紫山出列,义愤填膺道:“陛下,微臣认为不可议和!”
“齐贼厚颜无耻,一次又一次掠夺索取,啃食大夏的血肉,如今的大夏已是茍延残喘,奄奄一息,若一味地示弱议和,只会越发养大他们的胃口。”
“石大人所言极是,齐贼如此频繁出兵,分明是想要硬生生耗死大夏,我们绝不能跪着挨打,这样只会让齐贼越发猖狂啊陛下!”
“末将请战!”
“末将愿为陛下,愿为百姓前往娄山关,与田总兵协同作战,击退齐贼!”
数名武官出列,个个怒发冲冠,主动请缨。
这一刻,无关党派阵营,衆人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应对此次战役。
大多数人主战,仅少部分顽固保守的官员主和。
御书房内吵成一锅粥,声声震耳,几乎要将屋顶掀了去。
曹渊全程一言不发,冷眼瞧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擡首看向庆元帝:“微臣斗胆,敢问陛下主张迎战还是议和?”
吵闹声戛然而止,数十双眼落在御案面朝殿门这一面的龙纹上。
庆元帝答非所问:“朕召诸位爱卿前来,一为娄山关战事,二为。。。。。。”
他顿了顿,起身向外走去。
官员们满头雾水,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曹渊挑了下眉,擡脚跟了上去。
福瑞一甩拂尘,白胖的脸上挂着笑:“诸位大人,请吧。”
衆人恍然,忙大步跟上。
一行人出了皇宫,在禁军的护卫下直奔城外。
“陛下这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怎麽还去了城外?”
“看这个方向,应该是虎贲营。”
“虎贲营?莫非杨镇造出了什麽军中利器?”
除了这个,他们想不到其他可能。
曹渊看向前方的明黄色龙撵,不知怎的,莫名想到了杜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