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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元盛气喘吁吁地赶到考场。
同行之人见他来了,不仅没有关心,反而一叠声地埋怨。
“你怎麽现在才来?”
“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应。”
元盛忍住骂脏话的冲动,挤出个笑脸:“县试在即,夜间无甚睡意,出门散散心。”
“你不早说,害我们白敲了那麽长时间的门。”
元盛也没想到,他只是出门送个检举信而已,半路上竟遭遇歹人袭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元盛认定是杜青棠派人所为,以为他又会像之前那样,被残忍打断四肢,躺在巷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想到他只是在巷子里睡了一觉,醒来後毫发无伤。
检举信的不翼而飞更让元盛确信,对他下黑手的人是杜青棠。
元盛倒是想重写一封检举信,只可惜他睡得太久,眼看黎明将至,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回客栈取考篮,赶往考场。
“是我之过,还请诸位海涵。”
元盛面上挂着笑,清俊皮囊之下,漆黑的毒液汩汩涌动。
若非他被杜青棠害得在县城无立足之地,哪会与这群蠢猪为伍。
不过没关系,杜青棠很快就要死了。
等她死了,他再重回县城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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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孟县令携考官丶县学教谕丶廪生到场。
考生自发成排,每排五十人,点名开始。
“桃源村杜青棠。”
“傅家村傅文。”
“。。。。。。”
点过名的考生上前,接受搜检官的搜身检查。
除了搜查全身,考篮也要检查。
整个过程中,孟县令负手而立,表情肃穆。
元盛一直在关注杜青棠,见她所在的队伍不断向前,眼看就要轮到她接受搜身检查,清了清嗓子。
他打算在杜青棠搜身的时候揭穿她的身份,衆目睽睽之下,杜青棠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这时,有人行色匆匆走向孟县令,同他耳语。
孟县令皱眉,神色冷沉,同左右说了句什麽。
元盛没有放在心上,满心满眼都是杜青棠,心头充斥着即将报复成功的兴奋,额头和颈侧因此暴起青筋。
直到数名衙役走到人前,扬声道:“元盛在何处?”
现场有近千名考生,其中不止一个元盛,听了这话皆脸色微变。
“发生什麽事情了?”
“元盛怎麽了?”
人群哗然,衙役又重复一遍:“元盛在何处?”
元盛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咽了口唾沫,左手向身後探去。
“他就是元盛!”旁边有人高喊。
陆续有人指出“元盛”,衙役两人为一组,朝他们疾步走去。
元盛做贼心虚,借着人群遮挡後退,却被身边人一把抓住:“你干什麽?”
元盛色厉内荏地低吼,甩开猪队友就要离开:“我还想问你干什麽,我只是去个茅房!”
然而就是这一问一答的时间,衙役已经到了跟前,不由分说钳住元盛的手臂,将他带走。
元盛来不及呼痛,发现杜青棠已经在搜身了,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张嘴就喊:“官爷,我要。。。。。。唔唔唔!”
衙役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其中一人捂住他的嘴,将他带到辕门旁边的屋子里。
“到底是怎麽回事?”
“难道是舞弊?”
“有可能。”
杜青棠听着周遭考生的窃窃低语,自然舒展双臂,接受搜检官的检查。
“可以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