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棠接过考篮,信步踏入考场。
好戏就要开场了。
。。。。。。
跟元盛一起被抓进来的,还有另外几个元盛。t
孟县令阔步入内,身後跟着几名搜检官。
“方才本官收到匿名检举,信中说元盛有舞弊之嫌,为了证明诸位的清白,抓获真正的舞弊之人,请褪去全身衣物,接受更为详细的搜身检查。”
元盛如遭当头棒喝,大脑一片空白,一颗心沉到谷底。
那个姓王的不是说偷试题的那人是孟县令的亲信,孟县令绝对不会发现的吗?
不对!
匿名检举!
说明不是孟县令发现县试试题被提前盗取,而是有知情人检举揭发。
是谁?
是哪个滚蛋干的?!
他购买试题的事情只有姓张的和姓王的知道,一定是他们!
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褪去衣物,唯独元盛脸色惨白,浑身僵硬。
答案呼之欲出。
但是公平起见,搜检官还是依次搜身。
元盛不知道他是怎麽被扒掉全身衣物的,更不知道搜检官是如何取出他藏在体内的小抄。
当小抄被取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面露嫌恶之色。
孟县令脸色黑如锅底,冷声道:“舞弊之人已经查证,其他人可以离开了。来人,将此人投入县衙牢狱之中,待本官将此事上报直隶,由总督大人定夺!”
元盛浑身一颤,烂泥一般软瘫在地上。
不过几息,脚边渗出一摊液体。
他忽然想到什麽,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大人,草民要检举王富春勾结大人您书房中当差的小厮,盗取试题转卖他人,除了草民,还有个叫张松清的,他也买了试题!”
屋子里,搜检官及几个元盛脸色大变。
若真如此,可是一桩舞弊大案,怕是要牵扯到不少人!
元盛高呼:“还请县令大人即刻派人前去捉拿他们,以正考场之风!”
孟县令神情有些微妙:“元盛,你应该是被骗了。”
元盛一愣:“什麽?”
孟县令道:“本官书房中有许多重要公文,为官十数载,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书房,更不会安排小厮在书房当差。”
元盛心底隐隐浮现一个猜测,但他不敢去想,更不愿相信:“什丶什麽意思?”
搜检官看他的眼神充满同情和鄙夷:“县令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打着县令大人的幌子卖假试题,你被骗了。”
“轰隆——”
一道惊雷当头劈下,元盛目眦欲裂。
他喷出一口血,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孟县令道:“带下去吧。”
衙役入内,架起无法接受事实,吐血晕厥的元盛,当着全县考生的面送他前往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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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考场後,还有一次点名。
点名过後分发考卷,考生根据考卷上的座位号依次进入号舍。
号舍空间狭小,县试期间吃饭丶睡觉丶答题都在其中进行。
第一场为正场,试四书文二篇丶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全卷不得多于七百字。
正场录取较为宽松,文字通顺即可,录取者方可参加第二场初覆。
同理,通过初覆方可参加第三场再覆。
当然,最重要的一场当属正场,後面四场仅起到参考作用。
杜青棠并非首次下场参加县试,相关规则早已烂熟于心。
将笔墨丶砚台等考试用具按照习惯摆放,杜青棠先是通篇浏览试题,并未急着作答,而是先研磨。
研好墨,也有了完善的答题思路。
杜青棠铺开草纸,提笔蘸墨,开始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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