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郡王嫡子离开後,傅辞下值也过来探望姚敬舟。
姚敬舟不放心,问她:“师叔呢?”
傅辞挠了挠头:“献玉公务繁忙,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姚敬舟张了张嘴,什麽也没说,打算等师叔过来,再好好劝劝她。
二皇子不可轻易得罪,一时的委屈不要紧,终有一日他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只是接连两天,杜青棠都不曾露面。
问了姚伯,得到的回答是杜公子公务繁忙,直接宿在了虎贲营。
。。。。。。
腊月十四,夜半时分。
黑暗笼罩在虎贲营上方,值夜的虎贲军抱着长枪,立在寒风中昏昏欲睡。
“吁——”
嘶鸣声突兀响起,虎贲军惊醒,长枪指向前方。
“什麽人?!”
“是我。”
借着火把昏暗的光亮,虎贲军看清来人,立刻收回长枪,抱拳行礼:“参见副指挥使!”
刘贵手持缰绳,不紧不慢道:“本将军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营中,特意来取。”
虎贲军不疑有他,立刻放行。
刘贵一抖缰绳,策马驶入虎贲营。
这个时辰除了值夜的人,其t馀虎贲军都睡了。
周遭一片静悄悄,只馀下清脆的马蹄声。
刘贵翻身下马,将马拴在马柱上,仗着一身黑衣,无遮无掩地奔向虎贲营深处。
刘贵提前踩过点,绕过值夜的虎贲军走进一间营帐。
营帐内井然有序陈列着数十个木架,木架上摆放着油纸包裹的方形物体,隐约散发出一股辛辣气味。
除了油纸包裹的不明物体,还有金属制成的管型器物。
刘贵拿起来,在手里掂了两下,沉甸甸的。
“应该就是这些了。”
刘贵嘀咕着,将十只方形油纸包和五只管状器物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口袋里,又将两旁的油纸包和管状器物往中间挪了挪。
做完这一切,刘贵後退两步,确保看不出异常,这才乘着夜色离开。
他将口袋拴在马背上,紧接着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驾!”
在虎贲营门口值夜的虎贲军见刘贵策马而来,抱拳行礼:“副指挥使。”
刘贵半点不虚,那营帐里上千个油纸包,数百个管状器物,他只拿走十来个,根本无人发现。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让本将军发现有谁擅离职守,一律按军规处置!”
虎贲军呼吸一凛,眼睛睁大,站得更直了。
刘贵骑着嘶鸣的骏马逐渐远去,虎贲军这才松懈些许。
“话说副指挥使回来拿的什麽?我看他那马背上的口袋鼓鼓囊囊,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管得真宽,当心副指挥使知道了罚你军规!”
说闲话的虎贲军虎躯一震,不敢再多一句嘴,睁着铜铃大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虎贲营内,某个不起眼的营帐走出两人,一清瘦一健硕。
身形清瘦的青年负手而立,语调波澜不惊:“如此可以证明杜某所言非虚了吗?”
杨指挥使望着刘贵离开的方向,黝黑得几乎融入夜色的脸上表情极其复杂,心中亦五味杂陈。
须臾後,紧急集合的号角声响彻整个虎贲营。
好梦正酣的虎贲军一个激灵,惊坐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奔去老地方集合。
杨指挥使身披甲胄,持刀立在高处,点了五百名虎贲军。
“虎贲营混入贼人,盗走军中机密,速速随本将军前去捉拿贼人,追回失窃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