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抿抿嘴唇,但笑不语。
闫清同样是一身平民装束,见苏肆提肉回来,他连忙起身,脸上满是放松的笑意:“鸡快烧好了,你先看着点,我去挖些野菜来。”
“吃肉便够了。”苏肆嘀嘀咕咕,用教主衣服擦擦手上的血和泥,权当那是片抹布。
“只吃肉对身体不好。”闫清严肃地坚持道。
“也行,你记得顺路放些真气,省得崖上那些人生疑。”
……果真是这么个“激战”法儿,多年过去,闫清这小子似乎被苏肆带偏了些。往日那么老实的年轻人,如今也学会使诈了。
尹辞忍不住摇了摇头,清清嗓子。
时敬之更直接,干脆一脚跨出藏身树丛。
见两人现身,苏肆与闫清动作齐齐顿住,同时露出心虚的神色。
“哎、哎呀,尹前辈……”
“时掌门,这……”
“你们俩闹得动静倒不小,”尹辞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与敬之好久没起那么早了。”
苏肆眼睛一转,他三下五除二扒开叫花鸡,将其献给时敬之。而后冲去尹辞眼前,露出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前辈,真不是我们有意戏耍武林呀!”
“赤勾最近才把陵教收拾干净,里头几个阴险刺儿头,天天拿我和三子的关系挑拨人。我这不是被烦得没办法了嘛,只好出此下策……我俩激战一场,僵持几年,那帮人便没借口闹事了。”
平日狠辣恣意的苏教主,此刻满脸无辜与凄楚,活脱脱一只淋了雨的狼崽,真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尹辞看惯了自家狐狸装可怜,早已不吃这一套。
他不搭腔,只是指了指日用完备的岩洞。
这回换闫清不好意思了:“我、我前些日子来祭拜空石大师,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山谷。我见此处清净,便提前备了些东西在这,想着……想着可以在此静修参悟。这是其一。”
“正逢阿四找我,商议假装冲突的事。这几年正道与魔教仍有摩擦,不少小门派蠢蠢欲动。我这边事先出手,与阿四一对一争斗,也好减些伤亡。这是其二。”
说完,闫清深吸一口气,无视了拼命给他打眼色的苏肆。
“最近一年,我与阿四公务实在繁忙。我们确实存了‘借此机会休息’的念头,这是其三。”
“呆子,不该说的别说!”
苏肆急得跳脚,“我教了你多少次,要捡好听的讲!”
尹辞似笑非笑地瞥了苏肆一眼,苏教主立刻偃旗息鼓,蔫巴巴地低下头。
“嗯,听懂了。”时敬之撕开叫花鸡,给尹辞塞了个肥美鸡腿,“你俩原本打算‘打’几天?”
“七、七天七夜。”
“也就是说,你们还要磨蹭个三日左右?”时敬之擦擦手,“甚好,甚好。”
……
三日后。
尹辞与时敬之衣衫不整,他们一人捉着一个,将“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苏肆与闫清带了出来。
看自家魁首蓬头垢面、衣衫浸透鲜血,枯山与赤勾没了心情对峙,几乎立刻带人打道回府。
两位可是激战七天七夜,逼传说中的两位大前辈亲自出手!
他们要是继续在这闹事下去,那可就太不懂规矩了。
施仲雨施掌门:“……”
她所率领的太衡最后才撤,专门给尹辞、时敬之做了接应、提供衣物。
说句实话,施掌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去了几日荒郊,两人非但不见憔悴,反而神采奕奕、荣光焕发,脸颊都多了点肉。
更别提尹辞锁骨处几片显眼青紫,时敬之肩背露出小片抓痕。谁家拉架能拉成这个样子?
可疑,实在可疑。
不过黑白两道再次平静,太衡乐见其成。之后再被人问起此事,施掌门一脸正色——
“那日我本人在场,此战由太衡善后。”她肃穆道。
“……传言非虚,那一战甚是激烈。”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番外虽迟但到!明天更《凶人恶煞》~
我愿称之为情人节番外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