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钧熠捧着她的脸亲,许初夏被动的被啃咬丶被亲吻,直到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唇,他的眼睛下垂,盯着她泛红的唇瓣,忍不住指尖抚摸她那泛着水光的唇瓣。
她的眼睛里泛着水雾。
——啪
一巴掌落在宋钧熠的脸上
“疯子!混蛋!”
她眼眶通红,被轻浮的生气与痛苦,让她觉得她就像下位者一样被他控制,可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尊重和自由,她从不主动进入被动状态。
他惊讶地看着她:“你就这麽讨厌我吗?从小娃娃亲你就拒绝家里人的安排,长大了你还要拒绝我?”宋钧熠脸上的红印愈发明显,眼神中透露着绝望和痛苦。
“对!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我告诉你,你以後不许对我这样!你给我滚!”许初夏的声音发抖。
宋钧熠眼里什麽东西破碎了一般,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嘲一声,沉默了十几秒,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退後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好似将她深深的记在心里:“好……如你所愿。”
宋钧熠进了房间,半晌,从房间里拉出一个行李箱,许初夏清醒了几分,开口:“你要去哪?”
宋钧熠没看她,把最後的东西收拾好,“笙宁大学,今晚十点的飞机。”
“笙宁大学?跟我们现在这个宜宁大学是孪生姐妹学校的那个顶尖高校?”
他淡淡应了一声。
她知道——笙宁大学,世界顶尖音乐学院,录取率极低,而宜宁,只是国内的985。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她冷静下来,暴风雨来临前的绝望。
宋钧熠终于看向她,眼神平静的像说一件小事,“嗯。”
所以,他早就计划了离开,他没有把她放进未来规划里。
许初夏意识到这一点後,崩溃起来,先是把桌子上的整包纸巾狠狠砸向他:“宋钧熠,你混蛋!你去笙宁不跟我说!两万公里,八小时的时差!你到底想怎样?!”
她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却没有拿玻璃和陶瓷类的物品,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发这麽大脾气,没有任何身份的脾气。
宋钧熠看了一眼她,平静的不像他:“许初夏……你得偿所愿了。”
以往她情绪起伏砸东西,他都会善後,这次,只剩下她了。
门关上了,他走了。
宋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坐在地上大哭,宋钧熠在门外,背对着她,迈向没有她的未来。
宋钧熠还不知道这个举动让两年後的他後悔一生。
————
九点五十分,机场候机大厅。
宋钧熠伫立于登机口,手中手机的屏幕映射着柔和的光,屏幕上闪烁着“弦溺”的来电显示,他并未予以理会。
另外一边的她,蜷缩在暗淡的角落,坐在地上,紧抱着腿,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抱着腿,背倚沙发,祈求他快接电话……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後再拨——”
她挂断了,又打,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第三次,“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才放弃。
广播音提醒登机——
亲爱的旅客们,请带好随身物品,依次登机……
——嘟嘟嘟
他最後一通电话打给了许郅让他去接她,最後……手机归为寂静。
她在凌乱的宋家客厅地上坐着哭泣,眼睛很快肿成小核桃,她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样,为什麽离开不说?为什麽撩拨了她又全身而退,既然都决定要走,为什麽要告白……
飞机消失在了云端,与此同时,许郅的车也赶到了宋家门口,许郅跑进客厅,一片狼藉,还有坐在地上的妹妹。
许郅心疼的将她抱起来放沙发上,将她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哭的梨花带雨,跟他诉说着:“哥——宋钧熠就是个混蛋,他从来都没把我放进他的未来里,他什麽都不跟我说,放任我一个人在这自生自灭……”
许郅抱着她,轻声安慰:“哥哥在呢,怎麽会是一个人呢。”
许郅细心斟满水杯,轻轻递至她唇畔,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缓缓将水饮尽,水珠随着唇角滚落到他的上衣,他拂去水珠,纸巾擦了擦她嘴边的水珠,轻抚她的眼泪,安慰了她很久。
待她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後,许郅收拾宋家的残局。
收拾後,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再也没回来。
到了许家,许郅还是依旧蹲下为她换鞋,暴风雨後她的眼神好似没了往日的灵动。
“哥——我回房间了。”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锁门,跌入柔软的床铺上。
随後,打开琴房的门,仿佛看到了昔日两人一起练习的模样,每一帧都栩栩如生,无比珍贵的回忆,她轻抚钢琴上每一个曾跳跃的琴键,如今琴房里只剩死寂,还有眼睛红肿的她。
以後就只有她一个人弹奏它了。
她的世界,他挤不进来了。
许初夏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