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可能就不是滚蛋这麽简单了,保不齐脑袋得搬家。
衆官暗暗瞥向站在前面的楚王爷,这真是个活阎王!
康平帝示意金福将赵澜所呈拿上来,他先看了那份名单,一眼看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看到最後,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康平帝:“廖敏,盐商每年孝敬二十万两,高远,十万两,……好啊!户部盐司的一个小主事每年都有五万两的孝敬!你们盐司一年的孝敬就能赶上盐课岁入的三成!好丶好丶好!”
康平帝重重将名单摔在地上,当即下旨,将名单上的官员羁押,由楚王坐镇,三司会审,涉案官员一个都不放过!
晋王爷听後也十分气愤,并非因官员贪腐。
而是气愤这个盐商袁鹤声给自己的孝敬竟然和户部盐司使的一样!他竟这麽不把他放眼里!亏他前几日还丢下刚出生的女儿去救他!
随即脑子才转过弯来,又转的没那麽彻底:不过一个盐商,竟然这麽有钱!
他自己一年的岁禄和进项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两,区区一个盐商,一年就能拿出几十万两的孝敬!
晋王爷的心里有些不平衡,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正当他还在为此气愤,突然听到康平帝叫他,他迷茫地擡头望去,康平帝淡淡暼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来御书房!”
这是康平帝第一次主动叫晋王爷去御书房,他心里本该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暼了眼还没出大殿的三弟,几步拦住了他。
赵澜眸色无波,看的晋王爷心生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那个,三弟,你陪二哥去趟御书房?我这心里总不太踏实。”
赵澜静静看了他片刻,淡淡点头:“好。”
兄弟两个到了御书房,康平帝也没避开三儿子,径直拿起书案上的砚台朝晋王砸去。
晋王一进来就见突然飞来一方砚台,顿时傻了眼。
他也不敢躲,硬生生被砚台砸到了胸口,可见康平帝也没瞄着他脑袋砸。
康平帝气的胸口起伏,怒道:“跪下!”
晋王爷立刻跪了下去。
康平帝:“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错吗?”
晋王爷被这麽一砸,脑子终于转彻底了,他闷声道:“儿臣也收了盐商袁鹤声的孝敬。”
晋王爷这麽一开口,也不用康平帝继续问,自己就全部招了出来。
“文安伯府的袁珂和静柔表妹交好,几年前袁鹤声就通过二人给儿臣递话,说每年愿意给儿臣二十万两孝敬,并且也没让儿臣应他什麽事,儿臣想,这敢情好,这银子不要白不要……”
刚说道这,又一支笔朝脑袋砸了过来。
晋王一抖,被砸了个正着。
康平帝气道:“蠢货!还不要白不要?到时候他若真求你办事,你还能晾着他不成?”
晋王嗫嚅了下,紧紧闭上了嘴。
康平帝:“然後呢?你就每年不闻不问收着他的银子?”
晋王诚实地点了点头,微微擡头心虚地看了康平帝一眼,道:“就丶就前几日文安伯来府上找儿臣,让儿臣去保下他的女儿和袁鹤声,不过当时三弟又说滴骨验亲,又让人擡了棺木的,儿臣光顾着震惊了,把这事给忘了,就,就没办成……”
声音越来越小。
康平帝“哼”了一声:“幸好你蠢!”
康平帝顺了顺气:“你可知袁鹤声为何每年给你送二十万两银子?”
晋王爷点了点头:“想求得儿臣的庇护。”
康平帝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一直没说话的楚王开口了。